这种阵仗之下的仓惶官员,但这一次自己却成为这阵仗的中心,心下便有一股难言的凄凉,目光从成排的飞鱼服下摆掠过,屏息进了门。
皇帝披着衣裳坐在榻上,头发垂在肩侧,斜倚着迎枕看过来的样子,更显得一双凤眼犀利无比。
殿里依次跪着靳昀,靳氏,还有几个官吏,一看都很面熟,依稀正是兵部后部几个相关的官员。
这些年靳昀已经被养的膘肥体壮,身上不离金玉,头发丝总是梳得油光水滑,可此刻脸上布满了汗渍,也不知道被吓过了几轮,身上官服更是皱巴巴,也不知道这半天下来被拖来拽去了几轮。
靳氏自然是披头散发,一双眼睛尤其瞪得通红,看到严述时,这红红的目光就变成了刀子,如同疯癫模样。
而除此之外,皇帝身旁竟然还有带着兵部左右侍郎于此的沈博!
沈博坐在皇帝榻下的锦凳上,而那个位置,过往的许多年里,通常都是严颂在坐!
此刻他鲜衣高冠,寒面看了过来,如果平静般的面容之下,让人完全看不到深浅
见得此状严述沉下去的心也彻底坠入了无底洞!
他先把膝盖软下,跪地磕了头,皇帝就问道:“靳家父女揭发那三十万两银子是你拿走了,靳淮是你在他临出发之前就给的毒药,后来验尸的大理寺仵作也是你灭的口,他们说的对吗”
“皇上,微臣冤枉啊!”
严述一声高喊,顿时痛哭流涕趴在地上。“我们严家上下,对皇上忠心耿耿,苍天可鉴,日月可昭!家父一辈子为朝廷鞠躬尽瘁,为了江山社稷呕心泣血,臣一家为皇上死而后已还来不及,如何会打军饷的主意
“靳家害我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