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型偏清瘦的五十多岁男人,正站在一众箱子前。
那是十皇子从南楚国给他们带来的南楚特产,精致丝绸,华美漆器,铜器,乃至新鲜的水果柑橘。
虽华秦亦有柑橘,可比不上南楚之地所产的清甜多汁。
李清随当年护送贵妃、滕妾嫁过来后,就几乎很少回南楚,看到家乡之物甚是亲切。
他吩咐:“将这些铜器、柑橘给潇潇送去,她最贪嘴。
这银白色丝绸送至长屹府,长屹喜浅色,华秦偏生就黑色为多,这些年真是苦了他。”
“还有这些紫色丝绸,尽数送去媚儿府邸,媚儿最爱这浅色。”
媚儿,是昔日贵妃的小名,即便如今她亦是太妃,李清随私下还是喊得亲切。
他脸上也尽是那些对亲人由衷的关心,在意。
这时,有家丁进来禀报:“太仆大人,凌策军师求见。”
李清随脸上的亲和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不悦。
燕凌九,之前害得他在华秦苦心经营几十年的金枝玉叶毁于一旦。
他低调不想惹事,并没有找上门,没想到她倒自己寻来了?
敬客堂。
燕凌九被领着进来时,就看到那个身着古朴色的中年男人坐在正位,正在品茶。
清瘦的身型看起来本本分分,颇有几分文人忠臣的风骨。
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睛一直在盯着她打量,带着深沉的缜密与警惕。
那是一种对万事万物的审视,仿若随时在衡量这件事、这个人,会给他带去怎样的后果、或会不会影响他的局势。
当然,那目光中还有一分明显的不悦。
燕凌九走到案桌前自顾自地坐下,开门见山道:“太仆大人,我这人向来直接,就不与你拐弯抹角。
金枝玉叶之事,实非我之过。一切全都是陈玉皎那介妇人,在背后栽赃陷害。
就连她开医馆之事,我也是好心帮她,可她却百般算计,心机叵测。”
“你看看她现在在朝堂上搅动风云,就该知晓她不是善类。”
李清随品了口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燕凌九继续道:“不管你信与不信,我今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