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午,三人在话剧院外的一座咖啡厅汇合。
宁皓整个人都绷成了一把剑,喔不,是一把菜刀的形状——剑,乃君子之器。宁导这气质这形象吧,更类似讨薪的农民工。
“我说皓哥,你表情放松点成么?咱这算是找人帮忙呢,你这一脸苦大仇深的,还不能好好交流了?”
“三百万拍部商业片,换你你也苦!别贫了,一会儿我向人介绍剧情,你帮着向你师哥说说好话儿。小佟你就负责倒倒水什么的。”
俩小年轻一头答应,仨人要了间包厢。
约摸十五分钟后,郭焘推门进来了。
别看郭焘长着一张刀切馒头似的脸,在荧幕上要多油腻有多油腻。
其实那都是角色需要,人家日常状态可没那么土。
这会儿的郭焘已经快四十了,他的穿衣品味颇为年轻,牛仔裤运动鞋,里头白色的高领针织衫,外边是黑大衣。乍一看,与陈燔仿佛哥俩。
“所以,我们这个剧本总共三条线,您这个角色这条是主线……对,保安这边要对付蟊贼,也要对付国际大盗;但是国际大盗与蟊贼也不是一伙儿的……其实背后还另有黑手,三伙人要对抗的其实是同一个……这期间有个误会,你以为是假的,其实它是真的;贼以为是真的其实它是假的……”
宁皓说起剧情那叫一个絮叨,但就是忘了把剧本递给对方。
对面郭焘双眼已经眯成了条缝儿,人就从这缝里来回扫描来访的三人,心里嘀咕着:这号称导演的,怎么看怎么像个乡镇企业推销员,不是说北电的么?北电还有农贸系?后头那小伙儿倒是挺稳,八成是干编剧的;这女孩有我们西北味道,搞不好是助理——啧,腐败啊!
郭焘神游天外,宁皓已经说了快一个钟头。
陈燔眼看着俩人交流不到一块儿,趁着宁皓喝水,赶紧打岔:“师哥,要不您先看看剧本,边看边聊,我们其实就是想找您拍戏。”
宁皓总算是反应过来,赶紧递过剧本:“对对对,男一号!”
“哎,我先看着啊”郭焘的眼睛终于恢复到平常状态,他一边翻着一边冲着陈燔说话,“你刚才叫我什么?”
“师哥!我和这位女同学都是中戏04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