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
“吃饭吃饭!”次日的片场,勃哥端着个饭盒,开始喂人。
魏老爷子躺在床上,对着人伸过来的饭勺视而不见,只伸出两根手指:“香烟!”
“饭没吃好呢吃什么烟!”
“我同你讲,不吃点烟么没胃口,饿系特了都没。”
老头开口就是标准的沪语,黄勃脸上开始露出嘲讽的笑:“欧呦,还来上海话,你哪里人自己忘记了?”
“册那唔房子买在这边,那唔就是上海宁!”
“喔喔喔,上海宁上海宁,上海宁也要吃饭的呀,张嘴!”
魏老爷子不情不愿的偏过头,张嘴喝了口粥。
“你房子现在不是归你找了的那个老伴了么?啊对,就我后妈我早说过你玩不过人家本地人的,你不听,现在好了伐?”
老头一口一口喝着粥,不敢再提这茬。
“我和你说,我孙子可不能出国”
“你以为我想啊,他现在又不归我管要不怎么说我是你儿子呢,一个样子,讨了淤(老婆)的眼光么都贼头(猪头)。”
“侬才贼头!”
勃哥拿着调羹咔咔的挂着铁皮饭盒,又给人喂了一勺,嘴里还在抱怨:“是是是,来,最后一口。”
这是魏老爷子的第二场戏,剧情上却是在前头。最后这段刮饭盒却是韩言的建议,这让陈燔‘老怀大畅’——这工具人越来越出息了啊。
“恭喜啊,魏老爷子杀青!”那边陈燔拍拍手,取过一个大红包来塞人手里。
老魏咧嘴,也不推辞:“这过年我还没给你压岁钱,你倒是先顾着我了?”
“您这是寒碜我,今年事儿多,忘了给您拜年去”
“伐要紧的,你大导演了么,事情多再说,你不是还给我寄年货了么?噶结棍的一条火腿,我和我老伴一年都吃不完!”
黄勃在一边帮腔:“您爷俩客气什么客气,那个魏老爷子,晚上我陪您喝点儿,这次和您搭戏,感觉太顺了!”
“好的呀,我请你喝石库门!你这个演员也是浮得了!”魏老冲人挑挑拇指。
陈燔凑趣:“那您老给说说,勃哥都哪儿‘浮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