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举起手术刀划开自己咽喉,伤口里钻出的却不是鲜血,而是潮水般的银色幼虫。
它们在空中汇聚成一张人脸,正是那讣告上吴建军诡笑的模样。
陈一乐在极度恐惧中摸到实验台上的液氮罐,当他把喷射管对准虫群的瞬间,整栋建筑突然剧烈震颤,培养罐接连爆裂,混着冰碴的寄生液倾泻而下。
在震耳欲聋的尖啸声中,他听见地下深处传来心跳般的脉动,仿佛有某种古老的生命正在苏醒。
液氮喷射管在陈一乐手中发出刺耳的嘶鸣,银白色雾气在空气中凝结成冰晶。
张医生的身体在极寒中崩解,那些组成吴建军面孔的幼虫纷纷冻僵坠落,在地面摔成细碎的冰渣。
但危机远未结束。
冷库深处传来玻璃爆裂的脆响,培养罐接连炸开,寄生液混合着冰碴倾泻而下。
陈一乐在滑腻的地面上踉跄后退,后背伤口突然传来剧烈的灼痛,仿佛有无数细针在神经末梢上跳动。
他低头看见自己的影子在冰面上扭曲变形,肩胛骨位置隆起诡异的弧度,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皮下苏醒。
“孩子……”
沙哑的女声在脑海中响起。
陈一乐浑身一震,这声音与记忆深处母亲临终前的呼唤一模一样。
他望向最深处那个巨型培养罐,在翻涌的冷雾中,一个三米高的黑影正在舒展肢体。
培养罐轰然炸裂,琥珀色的营养液如海啸般席卷而来,陈一乐被冲击力掀翻在地,呛入肺部的液体带着甜腻的腥气。
当他挣扎着爬起来时,看见了此生最恐怖的景象。
那是一个由无数人类肢体拼接而成的庞然大物。
它的躯干像孕妇般臃肿,表面覆盖着半透明的肉膜,能看见内部蠕动的虫群。
十六条人类手臂从肋间伸出,每条手臂末端都长着吴建军的面孔,最骇人的是它的头部,赫然是母亲陈美玲年轻时的模样,只是原本是眼睛的位置现在布满蜂窝状的复眼。
“二十年了。”蝇后发出带着回音的叹息,母亲的面孔扭曲成诡异的笑容,“终于等到你回来继承实验室。”
陈一乐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破碎的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