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满囤回答道。

    “来之前你不知道,来之后你还能不知道吗?”张芳没好气地压制住自己的音量,“你当初为啥不告诉我她就是甜甜?”

    “我感觉事情都过去了,而且人家现在是咱俩的师父……你这样也太……”

    “师父就能搞破鞋吗?”张芳打断道,“她怎么搞破鞋确实跟我没关系,可她把你害得在之前车间都待不下去了,咱俩为啥来这你不知道吗?”

    “我辞职和她有啥关系……”满囤有气无力地答道。

    “没关系?村里都传开了……你张满囤当年拿着铁棍保护一个破鞋……”

    小巷子里没有灯光,我却隐约看到张芳将手指顶在了满囤鼻子上。

    “人家一群人来到工厂追着你俩打,这事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张芳的声音越来越大,“现在我愿意嫁给你已经算是不计前嫌了,你还要让我在她手底下干多久?”

    “我怎么跟你说不明白呢……人家啥时候追着我俩打了……”满囤推开了张芳的手,他的声音从小巷当中传出,听起来心力交瘁  ,“我是被冤枉的……那天他们就打了甜甜。”

    “打了她,那不就说明她是破鞋吗?”张芳一边说着一边又压低了声音,可那声音依然可以穿透静谧的小巷,“张满囤,如果这事传回村里,他们知道咱们俩在城里跟着破鞋学徒……咱俩日子要怎么过?”

    “我……”

    “你还想再让人嚼舌根?”

    听到这里我才明白了满囤为何变成了这副样子。

    当我离开的那一刻,已经习惯于在谣言当中发动攻击的工友一时之间没有了目标,所以他们不知从何时起,将矛头自然地转向了满囤。

    他们开始尽情攻击这个第一时间拿着铁棍挡在我面前的男娃。

    那些我不愿意回忆的污言秽语必然也从四面八方扎进满囤的身体,逐渐将一个阳光开朗的男娃,刺成了现在这般少言寡语的懦弱样子。

    虽然听起来很讽刺,但也不得不说……满囤的处境已经比我好过多了。

    他是个男娃,意气用事保护了一个女娃,就算谣言疯传一阵子,很快也会失去新鲜感,可我不同。

    我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