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写着:
本周张丽娟同志负责流水线合格率再创新高,生产效益超过上周5,全线工人一次性发放奖金50元,大写伍拾圆,特此公示三天,有异议者请联系综合管理部。
所以这算什么呢?
算是标靶。
它把我从每个人小声谈论的处境,硬是拉到了可以公开辱骂的地步。
第二天,我拿着洗刷好的饭盒路过宣传栏,余光看到有些异样,转过身,发现「张丽娟」三个字不知被谁用涂改液修改掉,然后用红笔写上了潦草的「破鞋」二字。
我手里死死捏着饭盒,盯着那张公示信息看了几秒,随后又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离开了。
我什么都没做过,所以这「破鞋」二字和我有什么关系?
但正如我所说,很少会有人经历这种事。
所以无论选择什么样的应对方案,都没有办法预料后果。
众人见到我对那「破鞋」没有反应,似乎感觉我的承受能力比他们想象之中更强大,于是他们为了击垮我,逐渐加大了火力。
他们要如何才能罢休呢?
其实我心中有了答案。
只有我喊痛,他们才会罢休。
我若是将自己封闭在看不见的墙里保护起来,他们下手就会越来越重。
他们不要你安然无恙,也不要你熟视无睹。
他们花费时间和心力发动了攻击,所以你要痛。
这一切的逻辑很简单,就像最简单的电路。
接了电,灯就亮。
若是不亮,那就是灯的问题。
我低着头组装着显示屏,身旁一个工人忽然拿着一个小小的led灯对着另一个工人挤眉弄眼,他们的谈话刻意提高了音量,能保证传到我的耳朵里。
“哎!看!”
“看啥嘛?”
“你看这个led灯的头……尖尖的,像不像个奶?”
两个人说罢嗤笑了几声,随后又拿起另一个led灯。
“看,两个灯叫啥嘛?”
“啥?”
“二奶嘛。”
我听着那些话,面无表情地低着头,组装着手上的显示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