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假山席地而坐,仰面看着高远幽邃的夜空,自言自语,“元戈……这几日我一直在想,如果当初、当初我在知玄山多逗留几日,等到你回来,邀你同行,今日……你会不会就不会有此一劫?一切是不是都会不一样?”
晚风呜咽,吹过树梢,簌簌地响,四下万籁俱寂。
他缓缓地将身体蜷缩起来,胸膛起伏间,像是有什么东西卡在了喉咙里,每一次深呼吸都伴随着哽咽破碎的音符,像是野兽的哀鸣。
这个问题注定没有答案。
……
许承锦在后花园里靠着假山睡了一宿,早上被下人唤醒的时候,打了个响亮的喷嚏——他着凉了。
至于昨晚发生的事情,他似乎浑然不知,又或者隐隐约约记得一些,却也只当成了一场日有所思的梦境。所以此刻,他揉着自己隐隐作痛的脖子,拧着眉眼低头看着自己像是泥地里滚过一圈的衣裳,表情嫌恶怔立当场,半晌……低低咒骂了一句,去栖迟阁沐浴更衣去了。
林木见着他瞠目结舌,这位爷昨晚就是在栖迟阁蹭的晚饭,吃完没多久抱着酒坛子就走了,如今瞧着这模样,昨晚像是宿在了猪圈里似的。
“许公子这是、这是打哪来?大早上跟人干架去了?”
许承锦紧了紧后牙槽,又低低咒骂了句,抬眼见着宋闻渊站在那里从容疏离的模样,又紧了紧后牙槽,半晌,冷嗤,“你还真是半点不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自己剩下的那半条小命!”许承锦拽了拽自己皱巴巴脏兮兮的衣裳,一边吩咐林木准备热水沐浴,一边看着对方轻轻叹了口气,语气柔软又无奈,“她死了……能替你解毒的人还不知道在哪里,你这半条命往后用起来珍惜着些,别真以为自己是铁打的。”
宋闻渊没接话,只随口问道,“醒了?”
此“醒”自然非彼“醒”,许承锦冷嗤一声,才宛若泄了气一般恹恹说道,“不醒又能怎么样呢?我在那个小镇浑浑噩噩了一整天,最后不得不承认,我就是个孬种,连踏上知玄山的勇气的都没有。我几天前就回来了,回来后躲起来一个人喝闷酒,想着喝醉了就好了……可我这辈子还长着,总不能一直醉着吧……她会笑话我。”
还好,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