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宠妃逃出去。可谁知,皇帝无能、奸佞当道,天下早已怨声载道,这条暗道夜以继日、日以继夜,越挖越宽、越挖越大,偏就是挖不到头……
最后,那位皇帝和他心心念念的宠妃,死在了这条没有出口的暗道里。
时隔百年,彼时那些血海尸山与烽火硝烟已经化作史书上略显沉重的寥寥数字,只这条暗道下却迎来了“新生”。
起初也只是一些流民乞丐的栖息之地罢了,渐渐的,开始有些来路不正的赃物兜售,朝廷驱赶了数次无果,便也睁只眼闭只眼了,谁曾想,不过短短数年,此处已成鱼龙混杂之所,许多不法商贩混迹其中,朝廷派了一波又一波暗探,皆是无功而返。
到得如今,这暗巷就像是一块眼看着肉不少、但极不好下口的硬骨头,稍不留神,可能还得崩掉自己的几颗牙齿。
元戈听完,支着下颌点点头,言简意赅地总结陈词,“若是直接下令清缴,且不说其中做些小买卖的本分老百姓,就说那些流民乞丐不法商贩必然暴动,届时死伤多少难以估量。但若是就此放着,就跟吃饭了饭卡在牙齿缝里的肉丝,一张口就难免贻笑大方,见不得人……加之这肉丝卡的时间久了,还得牙疼,是吧?”
前半句听着挺正常,后半句却又有些混不吝。但细想之下,却又觉得的确是那么一回事。
宋闻渊大抵已经习惯了她这般简单直白甚至有些粗鲁的说话方式,闻言也只是含笑颔首,“对,就是这么回事。这次找你帮忙,不算什么麻烦事,就是想请温小姐陪我走一遭暗巷,去闻闻几味香料,你知道的,我也没有什么女下属,就算有也都是当老爷们当惯了,哪懂这些,遂只好求来温小姐这里了。”
“香料?”元戈一愣,转念一想就明白过来,“花间堂?还在查市舶司那个小吏的事情呢?那小吏……很重要?”
这案子甚至都不该归锦衣卫管。
宋闻渊看了她一眼,目色平静,又收回了视线,只端着茶杯摩挲着杯壁,半晌,才道,“小吏是个意外。只我调查市舶司挺久了……”
他语速挺慢的,还有些欲言欲止。元戈心下了然——机密,至少对她来说,是机密。她兀自点点头,打断了宋闻渊的话,“罢了,这朝廷大事,你还是别同我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