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看到元岐犯病要躲起来偷偷哭的程度。
当初槿素自己全身新伤叠旧伤都没流过一滴泪。
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做出背叛的事情来呢?
相思酒……果然只是巧合吧?很是巧合地跟她藏在暗室里的东西有那么几分相似。那晚看到的人,也一定不会是槿素,元岐死在知玄山,埋在知玄山,她那么喜欢元岐,这辈子只怕都要守着那块墓碑了却残生了。
元戈一边搜索着这间屋子,一边这般想着,知玄山上的事情明明过去也没多久,如今想来却更似隔世。那些人,不管是还在的、不在的,都好像遥远到难以企及的距离之外。
亦不敢企及。
这间屋子是之桃的,小姑娘没什么客人,自然也没有分到用来待客的雅间,内外只用一道纱帘相隔,屋子里没什么摆设,里头简简单单的,一床、一屏风,还有一个简单的斗柜和梳妆台。梳妆台上摆着一小盅酒,正是相思。元戈又找了一圈,却是再也没有旁的相思酒了,看来也是从别人那边讨要来的……也是,相思那么贵,就这小姑娘只怕还买不起。
那……是小柔吗?
只是她不知道小柔的房间在哪里,加之外面人来人往,这里又昏睡着一个之桃,她也不敢贸贸然用上回装醉的法子挨个推门去找,再好的法子用两次也就落了下乘了。
看来,只能再麻烦一次小柔的老相好——宋大少爷了。
……
元戈觉得,宋大少爷其实算得上是个妙人,至少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活得格外通透明白。
他是府中长子,却是庶出,注定一出生就是嫡母眼中钉肉中刺,所以他从来不会费心去讨好亲近、营造一种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假象。他也不在意别人说他无能,他甚至享受这种“无能”带来的便利——没有人会对他抱有期待。花着府中的银子,过着得过且过的日子,不会去干抄家灭族的大罪,却也好像没干过什么正经事。
元戈去找他的时候,他穿着一身流里流气的湖蓝色绣云纹长袍,逗弄着一只新的鹦鹉,脚边还趴着一只纯白色的长毛小狗,那狗儿见着元戈,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蹦跶着极不协调的四肢跑过去,半道“吧嗒”一下,摔了。
正在专心调教鹦鹉的宋子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