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倒也成了这盛京城中有些牌面的女子,人人见了称一声“虹妈妈”,也算不枉此生了。只是,这些年下来,连自己都快要忘记自己什么年纪、什么来历了,就连这镜中的容颜,这般瞧着也多了几分陌生,只这支木簪,戴了许多年,愈发地圆润光滑,却在每个夜深人静对镜取下时,心都跟着一抽,那一刻的空落,就像是亲手将什么东西从生命中轻轻剜去……
她亲手剜了一遍又一遍,可那些东西总能再一次在她的生命中疯狂滋长,紧紧绞住她的心脏,就像这支被她扔了无数次、又再一次亲手捡起来的木簪。
虹岚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半晌,抬手轻抚木簪,眉眼弯弯,无限风情,柔声轻唤,“三郎……”
这支木簪是她从他手中偷走的。
她见过他抱着那只机关盒茶饭不思的模样,于是用酒灌醉了他,诱哄得他打开了那盒子……还以为那盒子里定然锁着价值连城的宝贝,她只是好奇。谁曾想,那只价值连城的黑檀木机关盒里,锁着一支雕工粗糙的木簪……那晚,她带走了那支木簪,没多久,盛京城里就多了位“虹妈妈”。
她呀,爱上了一个注定永远不会回应自己的人,那人满心满眼的,也是一个注定不会回应他的人,如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也算同病相怜不是吗?虹岚抚摸着发间木簪,低低地笑了,半晌,走到门口,对着守在门外的少年吩咐道,“这几天落枫轩的消息捂得死死的,连太医都进不去,一定有问题,如今既然醒了,也是好事……让佟明儒那边盯着太医院。”
少年低声应是,又问,“那……二皇子那边呢?”
虹岚沉吟片刻,蓦地嗤笑一声,“他既要护着槿素那女人,就让他好好护着吧!他那边暂时不用管,只让人小心盯着,若是见着槿素那死丫头,跟着她,趁个无人的地方,下手拿了!”
“是。”少年疾步退下,下楼之际与买了包子回来的丫鬟错身而过,那丫鬟扫了他一眼,微微皱了眉头,这年轻龟奴,似乎从未见过……不过她很快将这念头抛之脑后,抬头见着虹岚站在楼梯口,便只抬了头说道,“让妈妈久等,买早点的人有些多,排了好久的队,妈妈下来用早膳吧!”
虹岚扫了眼对方手里热气腾腾的包子,“不必了,你自己吃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