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公子如何说?听闻少夫人亦是师从知玄山的元戈小姐,为何此前从未听闻?有此二人在指挥使身边,解毒想来不是难事了。”
“说来惭愧,我对自家夫人也是知之甚少……”宋闻渊勾唇轻笑,眉眼间都是细碎的笑意,倒是比之前多了几分真实生动来,“她为人低调,从未吹嘘过自己的本事,我便也从未发现过……反倒是陛下慧眼,将她赐婚于我。”
张院首连连称是,心下却明白,此刻陛下最后悔的事情莫过于当初下了这道自认为一石二鸟的赐婚圣旨,听说温长龄一早就进了御书房,只怕也是为了温浅师从元戈之事。如今这事还是你知我知的秘密,若是哪日大白于天下……保不齐这盛京又多一个许承锦,届时,只怕温家就不是心腹而是如鲠在喉了。
张院首这两日来略显迟钝的大脑转得飞快,那边宋闻渊却靠着靠枕好整以暇地扮演着重伤未愈、余毒未清的病人,轻轻叹了口气,给对方递了个定心丸,“饶是如此,承锦也说了,这毒不好治……他怪我没有早些告诉他,若是早些,知玄山那位还活着的时候,兴许还有办法,如今……如今便是他和浅浅一起,只怕也只是替我拖延几日罢了。”
“我还寻思着,既如此……倒不如别治了,待过几日伤好了,我就向陛下递了折子辞了这差事罢。浅浅跟了我,也没享几天好日子,我带着她,到处走走停停,游山玩水的,然后找个人迹罕至的山脚下,搭一座草屋,了此残生,倒也不错……”
“哎哎哎,使不得、使不得!”张院首连连摆手,“大人这是说的哪里的话,这差事是说辞就辞的?您这样的青年才俊,我朝多少年才能遇见一个啊!陛下惜才,定会为大人想办法解毒的,大人可莫要再说这样的丧气话了。大人放心,盛京城找不到能解毒的,咱们全天下找,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总不能整个天下就她一个元戈能解吧?”
多少年才能遇见一个的青年才俊,被你们联手扼杀在不到二十的年纪里。
宋闻渊垂眸轻笑,笑意苍白而凉薄,“多少年遇见一个的青年才俊,这么长时间以来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呵……这样的我,哪还有脸待在北镇抚司?”
他垂着眉眼坐在床上,斜斜晒进来的阳光打在他脸上,照得他脸上的肌肤几近没有血色的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