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那就把她娘一起带上,我府上那么多客院,随她们挑,爱住哪住哪!正好让本殿家里也热闹热闹。”
这回就连老夫人都察觉出不对劲来,偷偷打眼看了眼张院首,起身行了礼,说是去换些热茶来,说着伸手去抱孩子——自然又是出师未捷,二皇子殿下仍然没“舍得”给。
反倒是老夫人,话都说出口了,自然只好去换热茶去了。
气氛已然烘托到位,秦永沛扫了眼面如菜色的张院首,掂了掂怀里的孩子,不逗了,冷不丁问道,“张院首是从恪靖伯府回来?宋闻渊的伤如何了?”
果不其然。
张院首心下了然,面上却仍恭恭敬敬,端着一张老好人的脸,含笑说道,“有承锦在,自是无碍。老夫也就是奉命去问问情况,然后回禀给陛下。”
他搬出了皇帝,可对方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又问,“宋闻渊的毒如何了?”
“毒?什么毒?”张院首作惊讶状,“老朽不知……”
话音未落,对方摸了摸怀里孩子的后脑勺,垂眸轻笑,“本殿听说张院首近日重提告老一事,我知老院首的心思与打算,本殿念老院首年事已高,本想着在父皇面前劝着两句……可你若是这般说话,兴许我念着这个投缘的孩子,便也不舍得放老院首离开了,您说呢?”
最后三个字,辗转在唇齿间,带着笑的表情,生生问出了杀气来。
张院首轻叹一声,视线落在吃着手指咯咯笑着的小孙女身上,半晌,低声说道,“宋大人所中之毒,乃是九转断肠散,纵有许承锦相助,只怕也已无力回天。”
秦永沛一把握住奶娃娃朝着自己伸来的满是口水的手,又问,“不是现在还多了个温浅?那女人当真是元戈的弟子?”
“陛下召见了温尚书,温尚书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说自己疏于对女儿的关心,竟然连这么大的事情都是才知晓的,还说女儿平日出入府中都是自由的,她出门去了哪里、干了什么,他这个当爹的是真不知晓,说到后来,涕泪俱下。”
真是好大的一场戏。
秦永沛倒也没指望温长龄那老泥鳅能干点有用的实事,只淡嗤,“呵,那老家伙倒是越来越不要脸了,一把年纪,哭哭闹闹的也不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