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贪财、世故、圆滑,这位温尚书啊,有弱点、有心机,偏又显得不那么聪明……这位尚书大人啊,将陛下的喜好摸了个门清,当真是这朝中顶顶潇洒无拘的人了,张院首赔着笑,心里却滴着冷汗,想着那位家里也有个小金孙,那小金孙啊,小小年纪已是人精,再看自家这个吃着手指留着口水傻笑着的奶娃娃,又是一声无奈长叹。
秦永沛对这孩子显然没了什么兴趣,他一边寻思着佟婉真那些话里关于温浅是假货的可能性,一边问张院首,“宋闻渊是什么时候中毒的?”
张院首愈发低了身子,声音也低,“老臣……不知。”
“何处中的毒?”
“老臣……亦不知。”
都不知?这老东西就是这么回的父皇?秦永沛扫了眼惯会装傻充愣的老家伙,如今“质子”在手,九转断肠散的事情都说了,这些个细枝末节的却避而不谈……显然要么是真不知,要么是……不能知。秦永沛心下了然,将手里满脸都是口水的奶娃娃提溜着还给了他,起身皱着眉头拍拍皱巴巴的袍子,摆摆手,“罢了。原也只是路过来看看你,瞧你这紧张的劲儿……本殿回去了,你也不必送了,本殿认识出门的路。”
张院首抚了抚额头上的冷汗,将怀里什么都不知道的小丫头抱紧了些,才躬身行礼,“老臣恭送殿下……”
小丫头啊,哪里会知道抱着她逗她的人是善意还是歹意呢?哪里能知道,对于这位殿下来说,弄死一个奶娃娃而已,神不知鬼不觉,半点污秽不必沾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