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已到了晚秋时节,先前肆虐的洪水留下的创伤,大部分已被时间抹平。
似乎一切都已成为过去式。
只是那些靠近河边的小村落,仍然残留着昔日灾难留下的记忆碎片。
“太孙,这里的堤防是由黄土夯实,并掺入了稻草、竹条跟石块加以加固。特别是在靠近河道一侧,是用青色石材由底部铺设,直至顶部完成防护结构。”
“因此,就算再遇到像前年那样规模的大水灾,这里也不至于会发生决堤事件。”
此时此刻,众多锦衣卫与羽林军,遍布河堤两岸巡逻守望。
而在一处与其他区域明显不同的位置上,聚集了许多官员。
他们围绕着一位身穿精致华服的年轻人身边,共同关注着黄河。
其中,有一位河道总督衙门的青袍男人,负责向大家汇报工作进展。
在众多权臣中,焦点人物是刚巡视北部归来的太孙朱允熥。
朱允熥注意到潘开朗后,又转向一位青袍青年。
朱允熥伫立于河岸边,目光投向滚滚黄河,用力踏了踏地。
随即淡然一笑,轻声说道。
“倘若真是坚固无比,陕州府、豫州府一带的拦水坝与减水坝又怎会被冲塌呢?”
青袍官员听后一时无言,只好低头沉思。
对于这些权高位重者的对话,他实在是难以插嘴。
石伟毅将视线缓缓转向另一侧潘开朗。
显然,这位老臣必须提供一个解释,即使这个解释不尽如人意也好。
潘开朗心知肚明,太孙之所以如此发问,就是想要听他怎么说。
不论是河道总督府,还是整个豫州道三司衙门,至今都没能彻底调查清楚那些上游地区大坝损毁的真实原因。
现场除了北巡官员之外,全是来自河道总督府及当地兰考县的相关官员们。
三司衙门主官,因近几日忙于处理豫州府内的突发事件,而未能及时赶来。
当看到潘开朗始终保持沉默,在场众人不由得拧眉。
这种情景确实不理想。
在稍微等待后,仍没有任何回音,朱允熥冷笑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