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拔高:“娘娘气血两亏,快拿参片和止疼汤来!”
宋晚宁费劲抬眼,视线所及,是扶风凝重的神情和梨蕊满脸的泪痕。
温热的汤药被灌入口中,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却未能唤醒她涣散的神志。
恍惚间,她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可怕的冬天。
像是有一双手,一点点拉她坠入冰冷的深渊。
“娘娘,坚持住啊!不能睡!”
不知道是谁喊了这么一句,带着哭腔。
但她实在太累,太痛,实在不想去分辨了。
皇宫西侧的柴房里,夏侯璟背靠干燥的草垛,静静地坐在角落。
自那日被打昏了之后,他便被锁在这儿。
这地方偏僻,少有人来,每日除了送饭的基本见不到旁人。不知道自己要被关多久,以及是谁把他关到这里来的。
他无事可做,目光透过狭小的窗户,望向外面逐渐暗淡的天空。
突然,一支带火的箭矢斜斜地射向窗户,瞬间点燃了窗框。火势迅速蔓延,整个柴房被熊熊烈火吞噬。
夏侯璟惊讶了一瞬,而后露出一丝释然的神情。
他在进宫前做了最坏的打算。
将那枚报信的焰火交给肃亲王时,他说过,只要引燃它,或者十日后没有自己的消息,西夏在庆国安插的数百名暗探便会殊死一搏,拼个鱼死网破。
原以为这是给自己的保障,没想到成了自己的报应。
没有逃生和呼救的想法,夏侯璟一动不动,嘴角缓缓上扬成自嘲的弧度。
看着熊熊火光,他忽然想起了那年冬天,寒风刺骨,自己毫不犹豫地跳进冰冷的池水中,拼尽全力去救宋晚宁。
可是这一次,没有人来救他自己。
浓烟呛得他睁不开眼,脑海中却有走马灯闪过,一幕幕都是她。
火势越来越大。
爆裂的噼啪声中,伴着一声叹息般的呢喃。
“这一生,当真是错得离谱。”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有些羽箭落偏了,射到皇宫北面的景山上。
那里正是谢临渊的安置之所。
那一日季洵带着昏迷的谢临渊从西北门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