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竹简质地笨重,带着凌厉的劲道,直直地砸在他的额角。少年并未有丝毫闪躲之意,硬生生地承受了这一击。瞬间,额角处泛起一片红肿,几缕血丝如蜿蜒的小蛇,缓缓在他白皙的皮肤上蔓延开来,与那苍白的肤色形成了一种刺目的对比。
妖尊怒不可遏地瞪大了双眸,那眼神仿佛能将少年洞穿,她厉声呵斥道:“覃修槐序,你莫要得寸进尺!覃修氏在背后做的那些腌臜之事,你知情不报,已然是欺君的大罪,本座没有让你和那些覃修氏的人一同陪葬已然是大恩!”
槐序的眼眸微微一动,像是平静的湖面泛起一丝涟漪,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面不改色地说道:“覃修氏做的事情与我无关,臣本就是覃修氏的一个养子,未尝过覃修氏带来的荣华滋味,如若陛下要如何处理覃修氏都与臣无任何关系。”
妖尊听闻此言,不免微微一讶,她重新审视着眼前的少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好啊,很好啊,覃修氏还真是养了一个好儿子!不过,此次和离之事,你说了可不算。朝廷之上,或是整个妖都都在传你和煊骄王不和。更有甚者,说当初煊骄王失踪与你有关,还说你其实早就已经写了一封和离书未经本座同意就私自写了和离书交予煊骄王。可有此事?”
槐序依旧神色沉着,他只用素冠半束着发,几缕发丝垂落在脸颊两侧。身上的袍子因之前的种种变故,也沾染了些许的尘土,显得有些凌乱,整个人带着些许的落寞与狼狈。然而,那双眸之中闪着的寒光,却如寒星般璀璨,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陛下,此乃无稽之谈。”他的语气依旧坚定,不卑不亢。
妖尊的手直接指向那地上散开的竹简,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与压迫,随后直接对他说道:“这是有人呈送上来的,你还是看了再回答比较好。”
槐序缓缓蹲下身子,伸出修长的手指捡起那竹简。刚看了一两行,他的手便不自觉地捏紧了卷轴的边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心中的怒意在眼底缓缓蔓延开来,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越烧越旺,似乎要将这竹简都化为灰烬。
是谁?
只有他和死去的元川途知道这封信的事情,究竟是何人!
槐序双唇微启,正欲全力辩驳,此时妖尊目光如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