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

    我安顿下来了,但还是时常做噩梦,想起那个晚上。

    他们在庙里找不到我,将爸妈埋进祭祀坑的画面。

    我想,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爷爷,我恨那个生我养我的地方。

    如果真的有神明存在,我要连它一块杀了。’

    末尾落款是瑶儿。

    是老人口中念叨的名字。

    里头还有一张照片,是一个年轻女孩站在大学前的合影。

    她没有笑,注视着镜头的眼神一片死寂。

    但叶轻能从这片寂静中,看到那股恨意,似乎深入骨髓,将她整个人都包裹在了黑暗当中。

    出村的路不好走。

    宋岩睿跟女人,再加上叶轻,三人一块推车,也走了将近五个小时才到达公路旁边。

    幸好有一辆货车经过,好心载他们一程,这才没让他们走到天黑。

    县城医院。

    一堆七七八八的检查下来,老村长受凉发烧,情况还不算严重。

    而小女孩却要差一些。

    毒素侵入了器官,肝跟肾几乎已经坏死,没有代谢功能。

    后续需要不停做透析来维持生命。

    医生开了一些单子,女人也看不懂,没头苍蝇一样不知道怎么办。

    “婶婶,我来吧。”

    叶轻主动伸手要帮忙。

    女人像是找到主心骨一样,急忙把单据递过去,又去掏自己口袋。

    “要去交钱对不对?我这里有。

    不知道够不够……”

    她拿出了一千块。

    崭新的纸钞,应该是先前宋岩睿给的住宿费。

    丈夫分明说过太贵就不治了,可她还是把钱偷偷带上,还拜托叶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