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却都落在了崔窈宁的身上。
一眨不眨。
那样专注而认真,像在看待什么世间的珍宝。
那种珍惜爱护的神情,小心翼翼,又怕被发现,一下子刺痛了华阳公主敏感青涩的那颗心。
她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裴宴书?
她忽然间意识到,他好像真的很喜欢崔窈宁。
这一点她永远没办法比上。
就算她再怎么努力,他都不会正眼看她一眼,她是骄傲的公主,怎么能允许自己一次又一次低头,他那么喜欢崔窈宁,她还是放弃了吧。
这样的话,对他、对崔窈宁都好。
更何况,崔窈宁生得那么美,别说裴宴书,就连她都忍不住和她亲近。
华阳公主压住心头泛酸的情绪,别开了脸,故意气呼呼地说话,掩盖自己的那抹不自然。
“公主殿下饶了我吧。”
崔窈宁从桌上拿了个菏叶糕递给她,借花献佛,笑眯眯地哄她高兴,“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华阳公主看着她的模样,忽然间就释然了,笑着接过来,轻哼了声:“就原谅你这一次。”
崔窈宁弯唇说好。
两人正说着话,亭外忽然来了一行人。
“说设宴请我们,你却一个人在这里躲清净?”
“华阳啊华阳,小心本王去告你一状。”
“藏了什么在这,不敢让人瞧?”
亭子两侧用来遮蔽日光的白纱被人用手掀开,为首的是个身着莽龙袍的青年,约莫已经及冠的年纪,面色苍白,神情带着几分轻佻散漫。
他身后跟着两个同样身着莽龙袍的青年及几个世家子弟,依着站位来看,明显是以他为首。
华阳公主面色一变,下意识地站起身挡在了崔窈宁面前,唤了句:“楚王兄。”
为首的正是除了太子之外最年长的楚王,他身后跟着的是端王和华阳公主的同胞兄长魏王。
楚王是贤妃所生,一向喜好美色,残酷暴戾,被他瞧中的女子大多没有好下场,家世好点的被娶进府当个侧妃,家世不好的玩玩就死了。
华阳公主最厌恶这个皇兄。
可他这几年很得父皇看重,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