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透浓郁,宛若火焰在其中流动,映得她肤若凝脂。
除却那朵芍药珠花和几支珍珠排簪外,她鬓间并无其他发饰,却依旧耀眼明艳得如烈日,灼灼其华,再盛大的颜色也不如她容色半分。
少女的眉眼始终低垂,背部却挺直,不至于抬头冲撞了贵人,又不至于无礼,仪态极好。
单就容貌而言,晋阳长公主对她很满意。
当然不满意也没什么用。
从前裴宴书年纪还小的时候,她做了太多的错事,那时候她就没办法让这个儿子听她的话,如今他年纪大了,就更没办法左右他的心意。
晋阳长公主年轻时顺风顺水,直到生了裴宴书,她这个儿子生来不知哭笑,情感淡漠到近乎于无,不哭不闹不笑不喜,宛若活木偶一样。
晋阳长公主每当想对这个儿子露出几分温情时,他给予的永远是冷冰冰的非人一般的注视,好似她做的一切,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场闹剧。
每每如此,晋阳长公主都会崩溃。
她控制不住地想要杀死他,痛恨他为什么会活在这个世上,又恨自己为什么生了这个怪物。
可清醒过来,又会后怕。
这毕竟是她含辛茹苦才生下的孩子。
长久的折磨下,晋阳长公主清醒的时候很少,只要不见到这个儿子,她就什么事都没有,可是一见到他,立马就会变成癫狂的状态。
晋阳长公主觉得自己像生了个怪物。
如果不是怪物,为何会把她逼到这个地步呢?
晋阳长公主无法对这个不知情感的儿子产生母爱,有的全都是厌恶,甚至于还有一丝杀意。
可心里又有个声音告诉她,这不怪他。
他才刚生下来,还是个孩子,又能知道什么呢?
只是那时候,晋阳长公主自己都病入膏肓,没有那个心情去关注裴宴书在想什么,等他大了后,她就更不知道该和这个儿子说些什么。
见裴宴书依照孝道每日给她请安,晋阳长公主没有一丝欣喜,心里只剩下可悲,还有同情。
他这样的人,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知道什么叫做难过,她内心的那些挣扎,全都毫无意义。
晋阳长公主清醒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