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走近,将花灯递给她。
洛阳本地有习俗流传,每年乞巧节的时候,两情相悦的男女会互相赠送花灯,虽然还没有到乞巧节,可赠送花灯基本就是这么个意思。
四下女子的芳心碎了一地。
不过见到那名神清骨秀的郎君对面的少女后,又恍然了,这两人实在登对般配,抬眼一瞧就知道世家的人,明显和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崔窈宁笑得眉眼弯弯,“送我的呀?”
裴宴书低低应了一声:“见你一直在看。”
说话的时候,她的目光有好几次在花灯上流转,好像很喜欢,又不知道为什么克制了念头。
明明花灯不贵,于她而言不算什么。
裴宴书没作多想,直接替她买了。
他搜寻了好几个,只有这盏花灯最漂亮。
他觉得这只兔子其实不像她,崔窈宁更像猫,那种浑身雪白无一丝杂色的狮子猫,在阳光下一晒,浑身毛发被晒得蓬松,懒洋洋的,又娇气又可爱,高兴时会跑过来冲你甜甜地喵一声,生气时,会炸起浑身的毛,拒绝人靠近。
崔窈宁见他这样神容平静的样子,忍不住逗他,“裴行之,你知不知道我们这里的习俗?”
青年神情怔忪,有些困惑:“什么?”
崔窈宁将洛阳有关花灯的习俗说给了他听。
少女笑得眉眼弯弯,灯火映得她眉眼漂亮极了,像一只骄傲狡黠的小狐狸,她脚步轻盈,提着花灯往前走,故意慢吞吞地拖长了音调说:“只有两情相悦的男女才会送花灯诶。”
崔窈宁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好像在试图窥探出他的不自然。
裴宴书默了几秒,反问:“难道我们不是吗?”
好理直气壮却又令人说不出拒绝的语气。
少女一呆,好似在这一瞬间被人给问住了,下一秒脸色爆红,即便隔着帷帽的轻纱,崔窈宁都觉得他好似能看见自己这样难为情的样子,红着脸支支吾吾地说:“当…当然是啦。”
空中响起一声极低的轻笑。
稍纵即逝。
青年神情不变,抬步往前,慢条斯理地说:“既然如此,我送你花灯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