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砸在脸上却不疼,一落地,立刻化为了雪水,沾湿了一片衣襟,院里一棵柿子树上挂满了橙黄金红的柿子,好几个簇在一起,压弯了枝头树梢,上面堆了捧清雪,映着红墙绿瓦,显出几分琪花玉树的美丽。
崔窈宁畏冷,雪一下,就懒得出门,只是要见裴宴书,还是拢紧了斗篷,大步近前去迎他。
快至长廊,远远地就瞧见了裴宴书。
他由下人领着,往一早收拾好的客院方向去,身上披一件银丝祥云飞鹤纹大氅,领口簇了圈雪白的狐绒,映得面容苍白清冷,饶是神色疲惫,也无法掩住容色的清艳,宛若皎皎明月。
他眉目很淡,嗓音平静,举手投足间仪态极好,待人接物分明没有丝毫傲慢,可周身松风水月的气质,让人只瞧上一眼,就不敢亲近。
裴宴书的发丝间沾了些雪,似乎是从长廊两侧吹过来的,眼眸漆黑,更有了几分清冷神性。
崔窈宁不惧四下灌来的风雪,朝他奔了过去。
“裴行之。”
几乎是本能,青年听到这声,下意识地伸手,稳稳当当地将少女抱进怀里,很快意识到什么,他微微往后退了两步,松开了抱着她的手。
他说:“我身上寒气太重。”
雪是快到洛阳时才下的,裴宴书一路上迎着风雪而来,身上满身风雪气息,像是在冰天雪地里滚过了一样,呼出的气息也带了几分寒气。
她那样柔弱的身子骨,别再生了病。
见到她,他虽然欢喜,可更在意她的身子。
崔窈宁没感觉到什么寒气,她近前时,只闻到了他身上清冽的梅香,清冽寡淡,几不可闻的一点,若隐若现,偏生很清冽,像风雪一样。
这样苦寒清冽的香气实在太独一无二。
崔窈宁强调一句:“我的身子没那么娇弱。”
裴宴书的目光落于她被风刮得发白的脸上,心里其实不太信她这句话,却没有拆穿她。
他低低应了声好,催她快进屋里。
崔窈宁许久没见到他,心里实在想念得紧,想和他多说一会儿,黏黏糊糊地一直不肯走。
裴宴书就说,一路淋了雪要去沐浴一下。
崔窈宁怔了一下,这一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