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
听着卢氏一句句的咒骂,裴钰的心瞬间凉了,摸着火辣辣的脸,一瞬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来之前,裴钰曾畅想着他和卢氏间的母子温情,畅想着母亲有多疼爱他,直到现在,卢氏的一巴掌彻底扇醒了他,什么疼爱他都是假的!
什么担心他在岭南过得不好,都是假的!
也是,他根本就不该奢望这些不属于自己的情感,从小到大,她什么时候把他当儿子看待?
在她的眼里,他一直是被拿来和大房比较的工具,若是哪里不如她的意,定会被狠狠打骂。
这样的母亲,他怎么敢相信她对自己有温情?
果然假的就是假的,永远都成不了真。
裴钰垂下眼,压住了眼底一片阴翳的戾色。
虽然裴钰不清楚具体的缘由,可是光听卢氏口中的话,大概也能猜测出来,母亲此番沦落到这个地步,怕也跟晋阳大长公主脱不了干系。
裴钰忽地笑了。
何其可悲?
他作为镇国公府的子侄,反抗不了晋阳大长公主就罢了,可卢氏身为二房主母,也没办法?
多可笑?
她这么多年究竟都活了个什么?
裴钰真情实感地笑出了声,只是那笑容多少有些嘲讽,任谁都能看清楚他眼底的轻蔑之意。
卢氏自然也看到了,顿觉身为母亲的威严被冒犯了,抬手又甩了一巴掌过去,声色俱厉地质问道:“你笑什么?!裴钰,别忘了我可是你的母亲,你难道想做那种六亲不认的畜生吗?”
裴钰攥住了她的手腕,狠狠甩开到了一旁,没让她的这巴掌落下,看着卢氏难以置信的眼神,嗤笑了声说道:“在您的口中,我不早是这样的人吗?既然您觉得我是这个样子的人,那我就是什么样的人,您总该心满意足了吧?”
他一口一个“您”,语气听来却讽刺。
卢氏气得险些喘不过气,仿佛随时能昏过去。
裴钰无动于衷,甚至还讽刺了卢氏一句话:“您想晕就晕吧,只是有一件事我得先提醒您,这里不是镇国公府,您也不是什么二夫人。”
紧接着,裴钰道出了残酷现实,冷冰冰道:“您晕了后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