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夷渊选了一处离裴府不远的铁匠铺,屋子后面有一块很大的空地。
这地方是他开的,只是为了能叫人偷偷打一两把朝廷不允许私囤的兵器,兵器没开刃,他手痒了就来偷偷耍一耍,这是在杨州时便有的习惯。
苏容妘看见时眼皮突突直跳:“你是疯了不成,这陌刀你也敢私铸,你真是不怕薛家跟着你一起掉脑袋。”
说这话的时候,她呼吸都控制不住急促起来,指尖亦在轻颤。
薛夷渊却并不在意:“一把没开刃的刀而已,如何要定我的罪?我之前在杨州习武的时候不也是如此吗,这陌刀若是不提前练,到时候上战场了,我杀敌时又如何能顺手?私铸甲胄才是要定罪的,放心,我心里有数。”
可苏容妘的心仍旧是跳的飞快,在杨州,镇南王当年以兵助当今圣上改朝换代,又用兵力打退了想要趁着内乱来分一杯羹的邻国,故而即便是朝堂稳固、当今圣上的默认之下,用没开刃的陌刀习武却是不足为奇。
但她却记得,五年前杨州的,镇南王被当今皇帝以谋逆之名清剿,她后来打听到了,其中私藏违禁兵刃便是罪名的其中一条。
从前骇人的记忆早已烙印在她骨子里,彼时她紧搂着宣穆,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冷肃:“薛夷渊,立刻将这些东西销毁,铁匠铺即便是不关门,也要在半月之内把铁匠遣散,绝不能留半点把柄。”
薛夷渊感受到了她的认真还有身子上的颤抖,他也当即正色起来,伸手要扶她。
“妘娘,你怎么了?”
苏容妘却是避开了他的手:“你若是还拿我当好友,还在乎你自己和薛家满门的命,就不要再做这种事!”
薛夷渊也被她这个样子弄的不得不正视此事。
“好好,我都听你的。”他将手中的刀扔进火盆之中,嬉皮笑脸嘿嘿两声,“我知道你关心我,关心则乱嘛,不过日后你嫁给了我,你也是我九族之内,我肯定不能拿你的命开玩笑。”
宣穆惊讶地抬头看了看娘亲,他怎不知娘亲要嫁给薛爹爹?
薛爹爹竟是真想做他的爹!
苏容妘却是蹙了蹙眉:“宣穆还在这,不要说那些不正经的。”
薛夷渊点了点头,却是想到了马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