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姑娘不必担心,家主许是检验一下小郎君的功课罢了,奴婢奉命出来时,家主说的还想是叫您与小郎君一同去读书。”
苏容妘闻言,心绪才慢慢平和了些,她拉上了宣穆的手:“走罢,娘亲陪你一同见你裴姨夫去。”
她带着宣穆跟在叶吟的身后上了阁楼,也不知怎得,越靠近裴涿邂,她便越觉得心中安稳了不少。
许是身子上亲密的后果便是如此,无论谁在遇到熟悉的人、处于熟悉的环境,都会安心下来,而身子上的熟悉也算是熟悉,她的心因为裴涿邂的一声命令便忐忑不安,却又因为距离的靠近而重新安宁下来。
这感觉……倒是挺奇妙的。
裴涿邂听到脚步声在自己面前停下,抬眸便瞧见苏容妘正神色自如地盯着自己瞧,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模样似有些感慨。
他抿了抿唇,自己都未曾意识到,在见到苏容妘时眼底的疏离似春雪般笑容,一点点蔓延上倩浅浅的笑意来:“怎得来的这般慢?”
他视线落到自己对面摆好的两把扶手椅上:“坐罢。”
许是这两夜与裴涿邂实在亲密而狂热的过了头,倒是叫她没了之前那般不自在,反倒是有种“我什么样子他没见过”的破罐子破摔之感。
她直接拉着尚且还有些紧张的宣穆坐下,直接问:“裴大人唤我们过来可是有事?”
一声裴大人叫的生疏,裴涿邂听到便觉得好心情被击散了些,却是不好说什么,毕竟这当初还是他要求的。
只是对比着唤他妹夫,这一声裴大人倒也不算难以忍受,可所有的称呼对比起夜里语调轻柔的一声夫君,都要逊色不少。
人总归是不知足的,原本听她唤一声夫君似这辈子都不会触及的奢望,可后来听的多了,便又不满足她故意拿捏着旁人的声音。
他想听她用自己的声音唤他,即便不是夫君,唤一句他的名字也不错。
这般想着,裴涿邂眉峰微挑,倒是隐隐生出了些期待,一步步达成所愿的感觉很好,他享受这个过程,此刻便没有操之过急,只先抽出一张纸来递给宣穆:“听闻今日学堂先生以八月半为题,叫你们作诗,你答的不好。”
宣穆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头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