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回院子静坐了许久,他才渐渐想明白。
何必非要论个输赢呢?
他已经过了争强好胜的那个年纪。
她是他的妻子,他被吸引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为什么要介意呢。
裴宴书想,他得跟她说个清楚。
问过侍奉在屋内的婢女,裴宴书才得知桃霜被她派去花园里摘花,杏雨则被她带去了沐室。
一路到了沐室,刚准备敲门就听到了她的声音。
她说,毕竟是联姻,怎么可能有真情实感。
她说,我和他只是权衡利弊下的结局。
她说,当不得真。
少女有一把好嗓子,这一会儿漫不经心的语气,也甜丝丝的,带着几分这个年纪的天真烂漫,可越是天真烂漫,便愈发显出话里的无情,那样冰冷冷的语气,很难想象是她说出的话。
简直像是当头棒喝,裴宴书浑身血液都冷了,几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走的时候似乎还不小心碰倒了什么东西,“啪嗒”一声响。
可他那时全部的心情都没了,也没有注意。
直到去了书房,进了书房的沐室,凉水浇下来,裴宴书心里那颗浮躁的心才逐渐冷静下来。
摒弃感情来说,她说得没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