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告诉崔窈宁,红着眼睛道:“幸而您如今醒来了,不然奴婢们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们都是自小陪着崔窈宁长大的,说是主仆,更是姐妹。
崔窈宁这样生死不知的模样,她们这些人心里难过,追着她一起去的心都有了。
万幸姑娘没事。
崔窈宁久久失神。
怎么会是七日呢?
她明明只睡了一日……而已?
崔窈宁想到这不敢肯定,因为这一觉睡得格外沉,沉到她醒来时还能感觉到那股疲惫,可她只以为梦里看得太多。
谁想到竟是睡了整整七日,怪不得这样疲倦呢。
崔窈宁回了神,先令抱琴她们去承恩公府给祖母她们报个信,再去支人请裴宴书过来。
最后那句话还没说出口,崔窈宁就已经咽了下去。
因为裴宴书已经进来了,他许是才沐浴过,换了一身银色缂丝海棠纹大袖衫,乌发的发梢往下滴着水珠,似乎瘦了许多,这一身穿在身上竟显出了几分形销骨立的意味,愈发显得眉目清淡,像是随时能够羽化成仙的缥缈的样子。
走近,更能看清眉目。
崔窈宁稍稍坐起身,面前的青年先她一步拿了个软枕给她靠着。
崔窈宁定定地盯着他,招招手,让他俯身下来,捧起他的脸,低低问了声:“裴行之,你刚刚是不是哭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