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怪老太太,实在是因为她从前被婆母磋磨了许久,好不容易熬到了老夫人的位置,本以为自己能够摆一摆婆母的谱,谁想到儿媳的身份却是个强劲的,再到孙媳更是如此,一个比一个脾气大,她想发作都不敢发作。

    毕竟老太太还惦记着家里的名声,总不能叫镇国公府的名声在她的手上坏掉了。

    陪房迟疑了许久,温声问:“那您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我能怎么做?”

    镇国公老夫人恨恨地说:“叫人从我库里挑些补品送到那边去,日后他们俩的事情我再也不管了,随他们去吧!”

    陪房笑说:“您早该如此了,您啊,早就到了含饴弄孙的年纪,何苦继续让这些事烦神,反倒坏了自己的心情?”

    镇国公老夫人虽然明白这个理,可心里就是不痛快,瞪她一眼,“我算是听出来了,你这是在帮他们说话是吧?”

    “行之和那丫头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这样卖力为他们说话?”

    “哪能啊?”

    陪房实在冤死了,十分夸张地说道:“奴婢是在为您着想啊!您想啊,小公爷是什么脾气?就算是大长公主殿下的话他都不听,又怎么可能理解您的一番拳拳爱护之心呢?至于世子夫人,她年纪又还小,压根什么事都不懂。”

    “您跟他们相处不要当成亲近的小辈,当成客人就行了。”

    “您是好意,可他们两人又不懂,长此以往下去,反而坏了您和小公爷的祖孙之情。”

    “您说,奴婢说的对不对?”

    崔窈宁第二日才从桃霜口中得知祖母为自己出气的事情。

    桃霜描述得惟妙惟肖,仿佛人在现场一样,“听说那位的脸当时就拉下去了,可咱们家老夫人是什么人物啊?压根不惯着她!经此一事后,我感觉她应该会老实下去了,毕竟咱们姑娘可不是那种没有背景,可以任人欺负的人!”

    镇国公老夫人这人说坏,其实也算不上,但就是时不时膈应人,让人想骂,又骂不出口。

    毕竟她是长辈,一个“孝”字压下来,谁能说什么,又顾忌裴宴书,崔窈宁有时候懒得跟镇国公老夫人争吵,可说实话真就是如鲠在喉。

    就像一根扎在喉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