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老身身上的钱财,老身跟着他们回到家乡之后,一开始他们待我确实不错,后来将老身身上的钱财都忽悠走后,便开始将老身当牛马使唤。”

    “我那儿媳妇也是个厉害角色,整日的好吃懒做,家中的事全都甩给了老身,有半点不如她意的地方,她便恶言相向,有时甚至还会拳脚相加,关键我那儿子还由着她。”

    她啜泣着。

    “老身在夫人和老夫人身边四十年,愣是没受过这等折磨。”

    “如今老爷官复原职,是陛下面前的红人,我那儿子儿媳得知消息,便代老身回了老爷的人,说老身年纪大人也糊涂,许多事情都记不得了,便是想赌夫人老爷不会罢休,为此事将老身接回京城,他们也能跟着一起入京享福。”

    她自责的哭道,“他们再如何不争气,也是老身的儿子儿媳,三个孙儿也还小,老身担心老爷怪罪他们,来了京城后,才没敢在夫人老爷面前说实话。”

    郑氏朝着汤夫人磕头。

    “老身自知罪孽深重,甘愿受罚,只是还请夫人看在老身孙儿还小的份儿上,放过良之。”

    汤夫人拧眉。

    “嬷嬷在我和母亲跟前当差几十年,不该半点防备都没有,怎能将日子过成这样?”

    她并非不近人情之人。

    若一开始郑氏的儿子就跟老爷派去的人说了实话,得知他们困难,她同样不会坐视不管,甚至还会将郑氏接到京城的庄子上来养老。

    眼下这样,倒是多此一举了。

    郑氏吸了吸鼻子。

    “良之之前跟着老身在京城的时候,夫人是见过的,人还算踏实勤快,回到家乡娶妻之后,也不知怎么就变了,跟着一群狐朋狗友吃喝赌,关键我那儿媳妇不仅不制止,有时还借钱给他去赌,夫妻两个净做着一夜暴富的梦。”

    “老身一开始没察觉他的变化,那时他时常从老身这里支银子往县城跑,说是在做买卖,老身也没多想,手里那点银子,便是被他们这么骗去挥霍完的。”

    “待老身反应过来,只觉天都塌了。”

    她痛心疾首。

    “哪怕真是做买卖亏了,老身也不会这般心痛,一辈子的积蓄,结果就被他这么输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