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是年纪轻,不够老成。
可如今一看,却觉此人性子分明就十分沉稳。
这只是瞬间的感觉,沈闻溪思量过片刻,觉得没法子对云媞开口。只得又劝了几句,带着元宝,告辞去了。
云媞身边的两个丫鬟,可心顺心,一并送沈闻溪出来。
行到院门口,沈闻溪才反应过来:“你们两人如何都跟了出来?难不成留太子妃和冷大夫独自在房中?这成何体统?”
可心怯生生道:“侧妃,您今日才来,原不知道。太子殿下有话,叫冷大夫只顾着治病,无需避嫌。他和太子妃两人单独相处,也有时候了,侧妃无需怪罪。”
“太子有这话?”
沈闻溪拧眉,有些不可思议。
都说皇家规矩大过天,难不成,竟不在意男女大防?
沈闻溪搞不明白,遂摇摇头,带着元宝径自离去。
可心、顺心对视一眼,各自拖着步伐,做别的去了。
房中,只剩下冷玥和云媞两人。
冷玥按例给云媞请脉。放下手指后,轻笑道:“太子妃还是心事重。不才说了,放开心胸,身子才能好得快。”
云媞飞快地看了冷玥一眼,强笑道:“冷大夫说得轻巧。这一桩桩一件件事情都在眼前,如何就能放开心胸?我怕是,做不到了……”
说着,低垂下头去。
一段白如春笋的脖颈,从叠绣着近似牡丹的衣领中伸出。
眼底闪过一星泪光。
冷玥愣了愣,倏然起身,向云媞拱手:“只要太子妃能放开心胸,日日开心顺遂,叫不才做什么,我都肯肝脑涂地。”
他低着头,漆黑的发顶对着云媞。发间结的玉珠,散发着温润的光。
好半晌,冷玥听得一声轻叹。
“我之所求,今生今世,怕是……再难了。”
是夜,李怀肃留在宫中,不曾回府。
云媞一人躺在榻上,辗转难安。
突听得院中,远远地响起笛声。
这笛声悠远哀怨,如泣如诉,听得人心中酸涩无比。
床帷中,云媞撑起身子,愣愣看向窗外。
向一旁守夜的可心:“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