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长相有些奇怪。
瞧着应当三四十岁,可面上无须,眼角有纹,身材偏肥润,说话之时总是嘴角上扬,未语先带了三分笑。
见自家主子阖眸不语,立即知晓这是不愿走,便又道:“不妨先退出去,抓紧让长安那头来人”
“呵,等长安来人?”
床榻上的小郎君终于开口,他的嘴唇有些薄,血色极淡:“若是如此,你我不如现在就打道回长安,岂不更好?”
“这”
这是迁怒。
冯士良早已习惯,刚想开口就见那三个护卫突然站了起来。
突竹楼外传来一阵窸窣声
西兕狗头狗脑的东看西看,在确定没有人瞧见自己之后,快速穿过跟她人差不多高的杂草跑进了小竹楼,大喇喇的就推门要进去。
“谁!”警惕而尖利的嗓音从黑暗的室内响起。
“是我!”
西兕扬起一张小脸让对方瞧,颇为关心的往竹榻上张望:“他怎么样?可还好么?”
“多谢小娘子,我家小郎不过是受了些惊吓罢了”
他的话未曾说完,就被西兕推开,嗖的就从他胳膊下钻了进去,屋子里瞬间响起三声长刀半出鞘的声响。
“咳咳,西兕,你怎的来了?”竹榻上原本盘腿而坐的小郎君在听到她动静的第一时间便躺了下去。
小小年纪却不难瞧出其日后相貌英俊,身上带着的那股贵气,即便是在这简陋的环境之中都无法遮掩。
说着他便起身下榻,对着垂首恭立的冯士良淡淡道:“还不快去烧些热水来。”
西兕连忙摆手:“这地方好久没人来住了,哪里还有柴?那些瓦罐陶碗的,也没个不破的,便是勉强能用也脏的不行,要喝你们喝,我可不喝。”
冯士良宦海沉浮多年,还是头一次碰到这样说话直接的,可他一向善于表演,短暂的停顿一秒便立刻道:“不知小娘子可有法子弄些锅碗来,我家小郎君滴水未进”
“这后头靠着山,底下有一道我们自己接的竹水道,水量不多,可供你们几个喝却是没问题的,自己用手接便是。”
西兕总觉得这些中原人的脑子好像跟她们西殴人不同,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