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睡的晚了些,萧安然洗漱过后仍旧觉得有些困意,将温热的水倒掉重现换来一盆凉水,掬一抔清水扑面才觉得清醒了几分。
时辰还早,萧安然整理好衣装推开门,心里还念着祁伯光的伤势,转身刚要往他二人的房间走去,却透过栏杆瞧见楼下连郕戟在与一名男子交谈,神色自然应当是个熟人。
此时的迎宾楼大堂空空荡荡,只有一名小二在下面忙活着擦拭桌子。
连郕戟刚好抬头对上萧安然的目光,笑着问道:“起了?”
萧安然点了点头,脚下改道走下楼梯:“这位是?”
“见过世子妃。”许夏回身抱拳,萧安然这才看清来人的长相。
确实是个熟人,安阳王手下的副将,倒是深受这位王爷的信赖。
“许副将无须多礼。”萧安然微微颔首:“怎么这么早便登门来了?”
“王爷派属下带兵五百随几位一同前往荆州府剿匪,属下不敢耽搁便提早些来了。”
“辛苦了。”萧安然淡淡的笑了一声,侧过身看向连郕戟:“不知道祁公子的伤势如何了。”
“去看看吧,若是不便动身,便叫裴季舒带人回去,他父亲从军多年,他跟着他父亲总该有所学。”
“更何况有许副将在,区区匪患不成问题。”
“这样也好,只是祁伯光心里怕是要过意不去了。”萧安然笑了一声复又皱起了眉头。
“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意之事?”连郕戟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能保下一条性命已然不易,只望他们二人日后行事能记得谨言慎行了。”
对待这些年轻的后生大可以不必如此严苛,他们之间的年纪差别其实也没有多大,可是在这昏昏沉沉的几年间连郕戟仿佛已经走过了一次人生。
再归来,心性自然便有所不同,看到这些人如此孤注一掷,或许也曾想起自己的从前吧。
在那些光风霁月的日子里,他也曾如此畅快的笑,畅快的活。
可是现在,命运跌跌宕宕,要时刻掩藏起自己的行踪,为了自己不能不达成的目的,为了替以前的自己讨个公道!
可是公道,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连郕戟自己也渐渐开始怀疑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