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家看着孩子们,你放心。”

    柳亦素凝望着眼前的人,唇角微扬,没有言语,随着李大娘向黑夜急奔。

    苏元衍一直站在门口,直至女子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嫂子,你来了。”

    刚到,就见金花焦急地站在院子外,眼里泛着泪意。

    屋内,银花和青花守在许婆婆的床前。

    古稀老人干瘦的身子躺在床上,小小的一个。

    柳亦素跟许婆婆接触不多,但每次李大娘为她说话的时候,许婆婆都拄着拐杖站在李大娘身旁,坚定地拥护着李大娘所有的决定和立场。

    每次她来李大娘家给金花送草药的银子,她都会站在院前,满怀微笑地看着她。

    慈祥又感恩的神情。

    每每,她也只是跟老人客气地打个招呼就回去了。

    屋里的油灯颤巍巍地发出亮光。

    屋里一床一桌两椅,陈旧却整洁。

    柳亦素坐在床边,搭着老人枯手,皮薄得仿佛能看见血液在下面流淌。

    缓慢地流淌着。

    油灯耗尽,生命气息微弱。

    女子抬头看了头上的那行字,“行将就木,无药可医。”

    敛下眼眸,站起来,无声地看着李大娘一家。

    无力地摇摇头。

    “亦素,没办法了吗?”李大娘哽咽地看了看床上的老人。

    顿时,屋里响起抽泣声。

    “我为她施针,看下能否再清醒过来。”

    虽然无力回天,但如能老人临终能见见甚是亲人的李大娘她们,或许会少些遗憾。

    柳亦素为许婆婆的穴位扎了银针。

    一刻钟后,老人醒来。

    眼里的浑浊在这一刻清明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