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信与不信都由你,反正老衲问心无愧。”
“你……”吴擎气极,又一拳狠狠砸在桌子上,手骨通红一片。
许夏伸手在他身前稍稍拦了一下,静下心来,缓缓道:“大师,能不能详细说说当年的事,毕竟连铁锤自己都没有提起过,您这样白口说出来,没有前因后果,的确让人难以信服。”
“哎,也罢也罢——”
梵心将茶杯稳稳放在桌上,叹了口气,“此事只有当年寺里的老人知晓,我从未对外人提起过,铁锤当时也不过是一黄口小儿,他能记得什么……”
老和尚的语气坦然而沉肃,让怒火攻心的吴擎都忍不住安静下来,仔细聆听。
“十几年前,梵明师兄带领庙中我们师兄弟几人在外晨练回来,赫然发现门口多了一个流着鼻涕的小娃娃,乖乖坐在台阶上,身上还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裹,约莫只有两三岁的样子……
“但……模样却尤为骇人。”梵心目光中流露出一丝疼惜。
“即便到今天,老衲仍历历在目。”
“那小家伙打眼看去,根本已经不像个人模样,满头流脓的水泡,黄水和血丝混合着,还有些许已经结痂的瘢痕,硬邦邦地贴在头皮和脸上,一片狼藉。”
“但这小家伙却好似不知道疼一般,见了人只知道睁着眼睛嘿嘿笑,连脏东西流到睫毛上都不知道擦。”说着说着,这老和尚似是想起了当时那小东西的傻样,嘴角微微上扬。
“灵业寺地处深山老林,附近连个村庄都没有,凭空出现的这娃娃自然也不会是走丢的,再加上这孩子的模样和身边的包裹,梵明师兄一猜便知道是有人刻意丢弃在这里的,这种事情以前也常有发生。”
“因着这孩子伤势颇为严重,所以梵明师兄也顾不得许多,直接将人带回寺中,清理完伤口,给这孩子换衣服时,才发现包裹里还藏了封信。”
“打开一看,这才明白了为何要将这小儿丢弃在庙前……”
“原来数月前,这家的老人早上烧了一锅开水,倒在盆里准备杀鸡褪毛,但不料小孙子顽皮,蹦蹦跳跳之间,竟将放在灶台上的滚水打翻,直接兜头浇了下来……”
“那小娃娃当时就烫得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