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泰进来的时候,傅雅还站在院子里,时光仿佛倒流回她当初离开夷陵去求学的那一年。
她记得,就是在院子的葡萄架下,母亲久久地把她拥在怀里,叮嘱她:
“雅儿,多多写信回来,放假了就回夷陵。”
她当时满口答应:
“娘,您放心,我一放假就坐最快的车回来。”
她没有想到,自己并未做到这一点。她一到省城武汉,就一门心思投身革命,除了完成学习任务,业余时间都花在了此生热爱的共产主义事业上。
此刻,看着一如当年青葱的葡萄架,她的眼眶湿润了,嘴里喃喃自语:
“娘,对不起,雅儿失言了,对不起”
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在她身后停下来,傅雅缓缓转过身,映入眼帘的是满头白发的父亲傅泰,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爹,爹,您的头发怎么都白了?”
傅泰看着已经长大成人的女儿,热泪盈眶:
“雅儿,真的是你,雅儿”
他伸开双臂,傅雅紧走几步,投进傅泰怀中。
“爹,爹,雅儿不孝,让您和娘挂心了”
傅雅的声音哽咽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傅泰轻轻拍着女儿的后背,强忍住满眶的热泪,此刻,他觉得这辈子再无憾事。
傅雅跟傅泰拥抱了片刻才离开他的怀抱,有些不解地看向傅泰身后:
“爹,娘呢?刚才管家让我回院子等着,我以为您和娘会一起来,娘怎么没来?我刚才进府的时候,感觉咱们府里好像在办喜事,是什么喜庆的事?”
虽然管家没有透露半句,但府里张灯结彩的,所有下人脸上都喜气洋洋的,一看就是有好事发生啊。
傅泰一时不知如何解释,只得对傅雅道:
“雅儿,此事我也不知如何跟你解释,这样吧,咱们先进屋”
傅泰的话刚落,就听到院门外有个声音道:
“大舅舅,还是让我来给雅姐姐解释吧”
是关义正的声音。
傅泰听关义正的话,就知道刚才自己的餐桌前的表现没有逃过他的眼睛,他应该一路跟在自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