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得真好。”
有人不吝赞美地说了大实话。
对于围观人群,明洛懒得抬头应付,只一心一意地慢慢书写,除了毫无那份洒脱飘逸外,其余都很妥帖。
毕竟昔日书圣挥就此传世名篇时,抱着不过一颗平常心,和水到渠成的游龙走凤。
哪里会有明洛写一个字停顿一下的样儿。
她为了仿写地惟妙惟肖,每一次落笔前都会简单描摹一两遍,免得写坏了字儿。
“这位娘子,你是卖字画的?”
有人站了许久,不见明洛搭理他们,终于后知后觉地在平成点着的公示牌上看清了字样。
现场写,一幅两匹绢。
“对,明码标价。”
不买别妨碍她做生意。
军里的日子有时无聊到她快要发霉,但有时又残忍忙碌地令她不断反省自己的前一种想法。
自打她的医术和医德得到认证后,她明显感到重伤难治的那部分本该会被放弃的伤兵增加了。
本来一队的好伙伴或者长官,辛辛苦苦把同伴带回来,结果被医师轻描淡写地判了死刑。
久而久之,人自然会麻木。
也就懒得吃力不讨好。
但眼下明洛展现出来的姿态是不计重伤,都愿意尽力一试,而且试好救回来的可能性很大。
唯一的负面代价是,即她所在这处医务营的死亡率和治愈率大打折扣。
左右都被发配出了中军,也没人揪着这些数字和她搞脑子,要她写检讨写报告,作出后续跟进措施。
就这样吧。
她是愿意救人的。
等她一心二用地完成第一幅兰亭集序时,有人按捺不住心神,上下不太礼貌地审视着她。
“敢问娘子是哪家?”
到底是时常出入平康坊的人,明洛能感到头被人砸了一记,对面灯楼花火折射出来的光芒在她眼前落成一块块光斑,又转瞬消失不见。
“没有家。只是摆个摊。”
明洛这会没有自报家门,说她是随军医师,不是管城那户伎家的头牌娘子,说了有啥用?
“无家?”对方呆了下,便摇着装模作样的折扇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