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幕僚打交道的次数多,晓得他们喜欢迂回着说话,喜欢九曲十八弯的对话。
她没本事和这些人精周旋,只能含糊其辞来保护自己。
“无其他兄弟了?”
幕僚笑问。
“有一幼弟,还是孩童。”明洛垂着眼眸,不想任何人发现她面容下并不平静的波澜。
“喔,原是如此。”幕僚则一针见血地问,“为何条款上不见桌椅之价,昨日下定了多少人?”
明洛防备心顿起,捎带着李世绩也微微眯了眼眸,他是不在意这些小道,但万一闹出乱子来,他是第一责任人。
要按他以往作风,必定直接下令禁了军中此类行商的风气,本来就是随军的工匠,怎么能牟私利?
“不敢瞒先生,昨日下定之人付了半贯钱。”明洛不卑不亢,咬紧牙关,不过这个关头她没胡说。
毕竟今晚上李世绩大概率也会进城,到时逮着个人随口一问,岂不直接露馅?她到时该怎么收场。
“书案三贯钱?椅子两贯钱?”
幕僚懵逼了一瞬,觉得自己似乎高看了这份文书上的生意,小本买卖罢了,他还当多肥的肉呢。
“不敢欺瞒,您一问便知。”明洛正色道。
同时多少嗅到了对方语调里的那点失望和不可置信。
“没疑医师你的说辞,不过感叹,医师这造福民众的举措,长安城里随便一处家具行,一张书案至少五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