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境妖王虽割据一方,势力庞大,却知道妖皇是个肆无忌惮的疯子。
权衡利弊后,他悻悻地闭上了嘴。
再这么僵持下去,只会对他更加不利。
刚才的情景他并未看清。他知道那位大将生性风流,但怎么看都不过是狎弄了一个侍奴而已。他冷哼一声,心想妖皇或许只是看那人不顺眼,随便找了个借口发难。
而此刻妖皇身上散发出的威压令他极为不适。
南境妖王下意识地握住了腰侧的法器,心中莫名浮现出不安。身为盘踞一方的千年大妖,氏族血脉纯正,本不该感到如此心悸。
直觉却告诉他,此地不宜久留。
要快点走了。
略加思索,南境妖王缓和了语气,开口道,“既然是武郸做错了事,那他便该任凭妖皇处置。”眼睛始终紧盯着一言不发的妖皇。
在一群身形庞大壮硕的妖物之中,身影显得单薄,毫无威胁,若在人间或许会被误认为是一位刚及冠的贵公子。
“那本王也不多做打扰,先行告辞。”南境妖王余光扫视四周,悄然退到边上。
突然,背后撞上了什么,挡住去路。
是一道结界。
南境妖王脸色大变,“这是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有人落在妖王身旁,低声禀报道,“凤君,她已经走远了。”
妖皇终于缓缓转过头,身形高大,背光而立,寒意逼人的脸上晦暗不明。
他慢条斯理地开口,“你想走?”
南境妖王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在琉璃宫灯的映照下,妖皇宛如一尊没有生机的冰塑。他的肌肤苍白得近乎透明,半边面孔上却爬满了骇人血纹,透着股令人生惧的艳丽。
他垂着眼看南境妖王,神情冷漠,金瞳仿佛在看一件死物,“那人已经死了,但我还是觉得不解气。”
长离忍到手指微微颤抖,遍布咒痕的手背上浮起青筋。
血咒的反噬来得比以往更加猛烈。过去两年,他只发作过一次,而如今短短数日,已是第二次。刚刚死去的妖将,远远不足以平息他血脉中沸腾的杀意。
“既然是你带来的人,那就是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