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纳入淡淡的纸墨香,如同没有重量的羽毛,轻轻撩拨着他紧绷的神经。
浑身的血肉原本像扎满了荆棘,无时不刻都在疼痛,但这一刻,紧绷的肌肉慢慢舒展开来。
唐玉笺极少直面长离这副可怕的模样,即便是在昔日的极乐画舫上,她见过的长离最可怕的样子,也不过是那场烧了南风楼的大火。
而那火最后也停了。
那时的长离,在唐玉笺记忆里,终究是心软的。
可是,眼前的长离似乎除了她什么都看不见了。
斑驳的血痕黏在配上他美得有些诡异的五官,让人毛骨悚然。
“你来找我了?”他像是不相信。
唐玉笺想,之前那街上的僧人让她来西荒。
或许,是真的有些缘由。
唐玉笺说,“是我,我来找你了。”
她拍拍长离的肩膀,却在抬手时惊觉掌心染满血迹,都是从他身上渗出来的,空气中的异香浓烈到几乎要吞噬她。
“你受伤了吗?”她问。
长离很轻的“嗯”了一声。
唐玉笺的眉毛拧在一起,一点一点靠近,感觉到长离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才缓慢伸出手,轻轻触摸长离眼睛上的干涸血痂。
想帮他清理干净。
“先别动,长离。”
长离又嗯了一声,逐渐放松下来。
闭着眼睛任由她给自己擦脸。
白得近乎透明的肌肤染着一种逼人的艳色,嫣红的嘴唇看起来薄而柔软,有种蛊惑人心的味道。
他一直一动不动,直到唐玉笺要收回手时,猛然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你去哪?”长离声音沉下来。
唐玉笺一愣,“我就在这里。”
他像是不信,直勾勾的看着她。
唐玉笺反握住他的手,掌心贴在他的手背上,另一只手朝长离肩上环去,尽最大可能将他宽阔的肩膀搂在怀抱。
“我真的哪也不去。”
感觉到阔别已久的怀抱正缓缓环住他,极尽所能的安抚他,长离重新安静下来。
久违的温暖笼罩住他,纤细、不堪一击,没有什么重量。
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