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驱散了身上的寒意,身体一点点回温。

    他靠在浴桶里,麻木的手指也在一点点复苏。

    他不停的告诉自己,这是好事,是好事,对嫂嫂来说解除了长久以来的忧虑,是一件值得庆祝的喜事。

    然而,他心却像被压了一座大山,难受得直接滑入了水中,胸口剧烈起伏,仿佛要将所有的苦闷与不甘都一并吐出来。

    他在干什么!

    肯定让她担心了。

    云娘在外面,将二爷可能因为什么不高兴的事,给夫人说了一遍。

    “他上午来过了?因为航道的事?”

    “是。”

    “拿到了?”

    “拿到了。”

    霍之念想了一瞬,便懂了,这孩子,心事涨得真快,也在帮忙她这边的事了,心思可取,弥足珍贵:“问了没有,谁家的航线?”

    “刘家那条。看她们这边没指望了,又怕一开始没有答应,得罪了夫人,估计选了依附二爷。”

    霍之念点点头。刘家啊,德惠堂刘家,正好是她们下一步要办的事。

    刘家主动递上橄榄枝,倒不是没有第二次机会。

    航道上没有达成协议,医药上未必不可以,有航道慢一步的教训,这次医药改性质,正好让刘家助一臂之力。

    而且,谁说刘家得罪了自己,他既然找上了成措,就有搭上魏少主的可能,搭上他,药房的生意让一步有何不可:“既然二爷那里有航线,把我们的船开过去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