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迟渊同样时刻关注着陆家的动向,远没有表现得那么淡然。

    他更担心陆辑尘以此为名,不再让陆戈、陆在去谢家学堂。

    诸行也觉得有那种可能。

    那天,陆大人分明去了谢家,未必没有不满他们家主在魏家讲学的原因:“家主,时间不早了,该休息了。”明天还要去谢府。

    夜风吹动窗棂,发出呼呼的声响,外面一片风雨欲来的灰暗。

    魏迟渊放下刚整理好的内容,现在担心什么都没用,还要看明天陆家的举动。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了下来,秋夜寒风瑟瑟。

    汴京城内似乎所有光亮都熄灭了。

    一片寂静……

    魏迟渊抬头望向前方,与一道目光在空中交汇,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

    她回头,冲着他笑。

    魏迟渊抬手,还未曾触到她的肌肤。

    她眼底的温柔被不知名的暗影取代,下一刻,毅然走向远方。

    魏迟渊瞬间伸出手去抓,画面顷刻间支离破碎。

    魏迟渊猛然惊醒……

    窗外寒风争先恐后地怒吼,发出阵阵凄清的声响。

    魏迟渊骤然觉得胸口憋闷得难受,空落落的什么都抓不住。

    这么多年了,无数个夜晚,都是如此,醒来,是他一个人……

    交高郡的一草一木、一人一事,都有难以言喻的印刻,无法消散,久而久之犹如枷锁,让明明被一切包围的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与空寂。

    魏迟渊起身,身姿若岳。

    窗外,寒风呼啸。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前所未有的孤寂再如多年前一样扑面而来。

    如果陆戈、陆在不在谢家读书……事情就会回到最初。

    如他这么多年,一个人走在交高的每个地方,试图寻找已经不存在的过往,只从熟悉的景物里盼到一丝慰藉……

    但,不该只能如此……

    就算她不再追求他,谁又说他不能追求她……

    至于陆辑尘……

    魏迟渊喝完水杯里的水,可不是她的正夫,算不得什么要考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