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沉默地在书案前回年前没有写完的回表。
苏萋萋心里空落落的,突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整个人都没了意义。做的事,也成了笑话。
苏萋萋也确实笑了,她可不就像个笑话。
以前,自以为忍辱负重,想给孩子最好的,结果努力半生,宠爱的却不是自己的孩子。
好不容易伏低做小,哄着皇上和徐正将孩子找回来了,想给他皇子的身份,想给他景夏平原,为此不惜和父亲闹翻,向周启低头。
结果也不是孩子想要的。
她可不就是一个笑话,比莘嫔更可笑的笑话。
苏萋萋拂过新做好的新衣,突然觉得,如果她不在了,一切是不是就好了。
陆辑尘不用为难,周启还是周启,苏家还能逼宫,徐正也少了麻烦事。
苏萋萋突然发现,到了这个年岁,她成了所有人中最多余的一个,一个离开了人世随时可以被替代,又会给孩子添麻烦的人。
永寿悄声进来,有件事:“启禀娘娘,三皇子、三皇子侧妃在外给娘娘磕头贺寿,三皇子侧妃和尹嫔打起来了。”
苏萋萋闻言,怔愣了一下,突然笑了,就这么笑了。
三皇子?
想想,到头来最需要她的是如今落魄的三皇子,竟然是自己仇人的儿子……
眼泪不知道为什么就掉了下来,她像怀揣着巨宝的金龙,可她看中的人,只想要一根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