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他不问朝政后,顿觉天高水阔。

    此时手中拿着一把玉笛,正逗弄一只刚会展翅的红鹤。

    他进一步,那鹤就拍翅一次,引得园中死物都添了几分生机。

    拂袖走了又如何,朝臣敢有意见吗!

    这事若是他这个皇上做,免不了受一通上书斥责,明里暗里教正他一二。

    可辑尘做来,朝臣可安静得不得了,一个个乖顺得像终于认清‘皇权’二字怎么写一样!

    周启怎么能不高兴。

    他天天欣赏欣赏他们的脸都能长命百岁。

    说不定那些平日自命清高的朝臣,现在都在想,是不是哪里说错了话。

    昌文公公见皇上现在还有功夫逗鹤,也是无奈:“皇上,太子立妃到底是大事……”

    周启将笛子逗得近一些。

    那他也不参与。

    太子妃之事,绝非儿戏,稍有不慎,就可能引发父子嫌隙。

    他过问那些做什么。

    何况辑尘现在就知道他爱的是谁,也愿意为她等待,有什么不好?

    难道像他一样,老了老子再弥补遗憾。

    到时候他想弥补,‘遗憾’未必还需要弥补了。

    周启感觉得出来,无论他再怎么用心,他和萋萋的关系就到这一步了。

    再说,辑尘又不是没有孩子,不是还有两个。

    至于两个郡城,给孩子的母亲就给了,这样的母亲教导出的皇孙也差不到哪里去。

    人这一辈啊,什么事只要想开一点,不计较一些,什么兼祧生下的,宫里生下的,就不是事。

    他能看到大周的今天已实属不易,可不希望自家皇儿跑了。

    那些朝臣也少给他添乱:“传令下去,谁若再提议册立太子妃之事,朕便赏赐他十名美人,十个美人未曾都有身孕,不得返朝。”

    昌文公公闻言简直,简直……“是。”

    ……

    百山郡内。

    春日的阳光洒满整个练武场上。

    许寻贺身着紧身的劲装,手握长弓,箭矢在阳光下闪耀着寒光。

    七日一过,痘痕消失,他终于不用再病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