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河站在一旁,发丝梳得一丝不苟,穿着小将军府下人规制的褐色长衫,也有几分姑姑们的沉稳。

    只是细看,她眉眼更温和,目光也更柔顺,眼中多了几分对小将军的小心谨慎和关怀。

    许寻贺放箭,箭飞射而出,正中靶心!

    许寻贺抬手。

    水河将一支新的箭矢又落在他手上,箭身三寸,正好放箭拉弓的位置。

    许寻贺不禁看她一眼,又将注意力移到箭靶上。

    水河看着靶心,她眼花,其实有些看不清,不如小将军眼睛好使。

    许寻贺搭箭、射出一气呵成。

    两人配合没有间隙。

    这也是许寻贺留下她的原因,这几日来,都是她在照顾他。

    端茶倒水、整理衣物,就连大夫有几次说恐传染恶化,让她们都退出去。

    她也没有离开,将他周身打理得细致入微。

    几次夜里醒来,他都看到她缩在脚榻上,陪着他照顾他,只要稍有动静,她都会醒来,还以为他是病着睡不着,就蹲在他脚榻的位置,拍哄他的腿诱他入睡。

    纵然许寻贺脸皮厚,都尴尬的不行。他又不是奶娃娃,让师兄弟知道还不笑死。

    但慢慢好像他也习惯了这样的伺候。

    加上憨妇姑姑比许姑姑还耐心。这几日,他病好后,其他坎沟县的姑姑都离开了,他也留了憨妇姑姑在身边伺候了。

    当然了,憨妇本来也是要走的。

    耐不住这府里做主的是他,他说留,一个妇道人家还走得了不成。

    何况,他觉得憨妇姑姑喜欢照顾他,未必愿意走。

    许寻贺想得得意,他也会自己招人了,一个分心,箭矢飞出去,畅快自由地脱了靶。

    许寻贺一惊!

    他——脱靶!

    许寻贺骤然转头!

    水河没有言语,只是笑着,十分肯定,但目光温柔:你脱靶了。

    许寻贺跳脚,立即重新搭箭,他不可能脱靶。

    “公子。”管家走来,将一封信送到了小主子手中。

    水河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弓箭,见小将军神色严肃,已熟练又安静地退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