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收还想再说,但见殿下虽坐着不动,目光却冷了三分,吓得急忙低头。

    他该死。

    陆辑尘的手搭在龙首长须的椅臂上:宣他们来做什么?表忠心吗?谁没有一万个为他好的理由,等着他。

    自讨没趣罢了。

    也就是这种无力,让他连抗争都显得可笑。

    ……

    遥远的官道外,一队商队路过,卷得尘土飞扬。

    林之念放下茶杯,扣上了脸上的面纱。

    赵意待尘土落下,起身为郡主换杯子里的水。

    隔壁方桌上坐下一家老小,穿着不见补丁,脸色红润。

    小二立即出来招待:“客官,吃些什么?住店还是歇脚?”

    “歇脚,先上些包子,三碗汤面,另外再让厨房烙三斤大饼路上吃。”

    “好嘞。”

    林之念听到他们的口音看过去,坎沟那边的人?想不到会遇到老乡。

    赵意换了水坐回来。

    林之念笑了:“好多年没有回去了。”

    赵意那时候小,对家乡没什么印象:“郡主要回去看看吗?”

    怎么可能,绕路不说,还增加风险:“有机会再看。”

    对桌的小孩手里的球滚到了赵意脚边,小孩子赶紧跑过来捡。

    赵意先一步捡了球,看着简单的竹编,用不熟悉的家乡话逗他。

    小孩子哈哈笑了,跟着回话:“那是皮球,才不是大肚子球,哥哥笨。”

    孩子父母听到熟悉的语言回过头看,也笑了:“大妹子也是坎沟人?”

    林之念的家乡话比赵意好,回得流利热情。

    赵意见状,便一心逗小孩。

    那妇人笑了,也是热情的人,很能聊天:“想不到出门在外还能遇到老乡。”

    林之念神色温柔,摘下面纱,本也就是为了挡风沙,与人说话实没必要遮着:“是巧。”

    那妇人见状,眼睛一亮,立即抓了一把桌上的小果子过去:“大妹子长得真好,我还没见这么俊的妹子,你也是带着孩子出来逃……”最后一个字没说,只有大家都懂的意会:“挨千刀的东西们!”

    赵意神色一暗,什么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