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柳竹才刚起床不久,许久未见的牧百川就匆匆找上门。
柳竹忙把他请进正厅,又倒上一杯茶。
牧百川脸色灰败,一向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和衣服在此刻有些凌乱,眉心打着的结就从未松开。
“小竹,你能否帮我一个忙?”牧百川看上去分外着急。
“你且慢慢说来。”
“我们家做漕运,本来增收赋税一事对我们影响也不算太大。可近来,钱庄的掌柜跑路,我牧家存在钱庄里的银钱全都不翼而飞,现下,是彻底无银两周转了。”牧百川急急说道。
柳竹看清了他眼底的红血丝,知他这几日一定十分不好过。
“你需要多少,尽管开口便是。”柳竹当即爽快道。
牧百川瞬间大喜,双眼瞪大:“小竹,你果真有钱?”
他身边的朋友都已经借遍了,也才凑了百十两银子,来问柳竹,也只是想碰碰运气而已。
牧百川露出几分为难,“现在缺口有些大,需……三万两!不过你放心,待货款卖出去了,我就立即把银钱还你!”牧百川信誓旦旦地保证。
“这些都是小事。”柳竹眼也不眨一下,“你且在这里等我,我去取钱。”
牧百川眼眶都有些发红了,隐隐可见蓄满了感动的泪水:“小竹,今日之恩,我没齿难忘!”
“牧公子不必如此介怀。”柳竹将银钱递给他,眉目含笑道。
牧百川心中动容,想起前些日子因着被柳竹拒绝,所以特意避了她许久,现在想来,他实在是太傻了。
柳竹本就是一位很好的姑娘,哪怕他终究不能成为她的丈夫,他也愿做她的朋友。
牧百川擦了擦眼角的泪珠,道:“我先回去,待我过了眼前的这道坎儿,再来找你详谈!”
柳竹点点头,祝愿道:“牧公子宽心些,定会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
“多谢!”说罢,牧百川带着银钱离开。
见着牧百川匆匆来,又匆匆离去,柳竹心里有些不好受。
连牧家都已经如此,可见外面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一连好几日,柳竹都注意打听着外面的风声,想知道那钱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