税银,即官府失能失控,百姓作为最快受到兵蛮冲击的脆弱一环,是最苦的。“大姨是官宦人家,逃命也逃得快,后面活不下去的百姓肯定会源源不断流入遥城的。娘亲,爹爹那边那一大家子会不会也来?”
她首先拒绝未来的某个可能,“她们不喜欢我,你和爹爹可不能乱让别人到家里来……不喜欢多余的人在家里闹哄哄的。”
同时拒绝姨妈借住的可能性,望舒不认为自己没良心,当初季父季母举家北上,两家亲戚没有一人援手支持,如今他们不过以怨报怨。
女儿不宜出门,季娘子等季父到家,问当家的拿个主意。“我妹她们原本有钱有势,未必是来投奔咱们的。但女儿这么一说,就显得特别不近人情,唉…大伯二伯他们的信我们可收到了的…”
一叶落而知天下秋,这个还真让望舒猜中了。
季家大伯二伯月初就来信,说打算来遥城避难,这般打个招呼就是指着家里安排。大伯二伯两家子加上老太太,不多不少将近十个人呢,他们家里这房子哪里住得下,季父最近在物色附近的空房子,但流民大量涌入,物价一日高过一日,根本盘下不下来。
“不过二巷一进的房子,居然开价一百二十两,这我和你不吃不喝不用,也得好些年积蓄!”季父唉声叹气,扒拉两下小胡子,这些天上值忙着军里后勤物资调拨,下了值就跑着去看房子,想着咬咬牙闭着眼购置下一处房产给大哥他们,哪想到遥城今日犹如长安,居大不易。
“今天我见了铺子里一匹上好的绸缎,光滑细腻凉丝丝的,想买给女儿裁两身衣服,一问价格,半两银子!说是江南的料子愈发不好进货了…”
季娘子皱紧细细的眉头,忍不住再多说一句:“实在不行,多劝劝舒舒,先挤挤。”
望舒这阵子身体反反复复,季父不想勉强她,“乖女儿不愿意就不愿意,养身子要安静点。”拍拍娘子的肩膀,“咱俩先将女儿放在心上。”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不是不孝顺,他可就得这么一个宝贝疙瘩。
“我去看看咱们乖女儿去!”
“诶,我妹妹那里,咱们得出门了!”
望舒终于还是和父母一起出门,临出门季娘子亲自用最柔软的丝绸松松裹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