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一愣。
“于公,儿子有功名利禄上的追求,渴望奋勇杀敌立功,为父亲报仇雪恨,有一番成就。于私,所求不过是我和她这辈子无病无痛少别离,正如伯父伯母一般,平凡简单,求母亲成全。”
跪下来,磕了三个响头。
王氏想说什么,见不着人有千言万语,见着人才知自己言语苍白。
无人叫起,秦修远便自己起来了,见人刚辛苦抱着幼儿,“娘亲,你年岁不小精力有限,有婢女在,为何不让她们分担下……”
被儿子一番又一番话,又是责备她看不起人又是敲打她枉为人母又是陈述真心,王氏想说什么终是无话,没想到季家在他们母子之间钻了那么大的空子!
听他问到小儿子,她可算能挺直腰板,“远儿,这小十一可娇气,除了我抱谁都不认,大将军直说他有性格,这不是来逗他玩,累了就睡着了,他很像你,特别是眼……”
“娘亲,修远只觉一个人照顾太辛苦,需要别人分担下。”他又恢复了清冷模样,不愿意再听描述小儿的话语,自己始终感情上站在父亲这一边。
“若母亲乐在其中便罢了。”
王氏:……她是欣慰,但乐在其中?整夜整夜不得睡,涨奶,不停的哭闹,身体变臃肿,脸也垮了…每个人来都是逗逗小十一,只有她从头到尾守着小十一的吃喝拉撒日夜颠倒,白天睡夜间闹,何时是个头……
她想说怎么可能乐在其中,又没说,说苦道累诉烦躁,想想,能有谁愿意听,大将军从来不听废话,儿子…亦离了心!
冰雹过后,秦大公子负责救灾事宜,重中之重便是抢救小麦等军队百姓口粮,清理冰雹,扶起小麦,但绝大部分小麦光秃秃一根杆,青青的麦穗被砸折了……
军田,私田,都围满了人。病愈不久的望舒和季父也随着一位唉声叹气的农户走进这片本属于季家耕种的麦田。
原本的风吹麦浪待丰收,小麦覆陇黄,田间收割忙——如今漫山遍野尽是东倒西歪,青青光棍杆,还有些坡上的被砸得全部伏倒在地。
多少人辛苦劳作一年,顷刻间化作一场空,多少天了,还有老农趴在田间抱着麦秆哭哭啼啼。
“……那些个天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