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远一宿没合眼,大过年的,瞬息万变的让人措手不及,刚哄好的女人又被气得不吱声,儿女等着他带出门玩耍,下晌还得去军营里商议合军事宜,“唉!”
他靠着房门轻轻叹气,一直气魄抖擞的人此时腰背也有了不堪的疲累,王氏眼皮一跳,牵他坐下,“好好好,儿大由儿。望舒确实厉害,你不在家,下帖请的,递帖来的,地方来的官吏,这些形色男子经了院子,到了书房,一两个时辰,出来没有不舒心的,她衣裳妆容天天不重样,还让大宝小宝跟那些买卖的胡子拉碴的灰扑扑的人送吃食,娃娃讨人喜欢,得了不少吃的玩的,听故事,天天从武室出来快快洗漱就来守着门等着人开,反正和乐得很。”
……这话听得秦修远眉头紧紧松松,这就是后宅大院女人的说话行事?绵里带针,似是而非意有所指。
“这世界大体上是男人掌权掌钱掌女子,要不我怎么说舒舒胜于男人呢,别人就是愿意给她办事,和她谈买卖,就服她的主意。娘亲,你也别在这摆弄后宅那一套,舒舒是什么人没人比我更清楚。你以后若在这么阴阳怪气的,就别来正房了。”
秦修远转身回房,想了想抛下一句,“你是看王靖表姐看多了吧!”
王氏立时脸色青白,几无人色,“你……你……你怎么知道……”
秦修远转过身来,很是同情,“原本我只是猜的。看来,猜对了。”
“娘亲,不要因为你见多了灰的,就张嘴污蔑别人的清白。”
王氏如遭雷劈。
听闻一对儿女眼巴巴等别个男人上门来求抱抱,秦修远雄赳赳气昂昂一左一右搂着自己的爱子爱女回到房间,一块招呼着往里背对着门的小妇人,“舒舒,我备了马车,我俩带娃娃们出门溜达一圈去。”
兄妹俩脚一落地争先恐后提着铜钱串爬上床铺去,“娘亲,小宝给你买珠花。”“娘亲,大宝给你买吃的!”一串钱快甩到望舒眼珠子上,一串差点塞嘴里来,望舒侧头正想拒绝,男人都在挑衣裳配饰了……
隔着垂下来的床帐,限定在床铺里的兄妹俩透过密密麻麻的小孔偷看,大宝不平:“爹给娘亲穿衣裳,为什么我不能看!”
“娘亲你戴红色帽子嘛,和小宝一样,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