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吗?
答案早就落下。
“我懂。”
他说。
谢保萍看着儿子因为常年奔波而清瘦的脸颊,心里很难过。
“儿子,你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
陈卓抬起头,“什么?”
谢保萍沉默。
她注意到,儿子在看那个姑娘时,眼里是有光,有希望的。
谢保萍很久都没在陈卓眼里看见这样的光了。
在静海的时候,也有不少条件相仿的家庭,来给陈卓介绍过对象。
陈卓长了一副好皮囊,性格又勤劳踏实,虽然坐过牢,但不缺看上他皮相的姑娘。
几年前,他工作刚稳定的,经介绍也处过一个对象,但没几天就黄了。
理由是他太闷,太无趣。
是啊,是不喜欢阳光开朗的开心果?
谁不喜欢累了一天回到家,有个人能逗自己开心,给自己带来情绪价值呢?
尽管后来上门依旧不少,但谢保萍记得,陈卓看那些姑娘的眼神,是躲闪的。
唯独对着樊孝琳,他的眼里少了自卑,多了坚定,有了这个年纪的男孩该有的憧憬和希望。
谢保萍也喜欢这个带点侠气的姑娘,饱读诗书却没有半点迂腐气,让人看见就心生欢喜。
要是自己哪天死了,儿子一个人活在世上,太孤独了。
“孩子,妈欠你太多了 ”谢保萍越想越难过,“要不是为了妈,你也不会杀人坐牢,现在好不容易熬出来了,妈又得了这个病,你说我怎么这么没用啊?只会拖累你,我真不如就”
“妈!”陈卓急忙打断谢保萍,手忙脚乱地给她拿纸巾,“就算再让我选一次,我还是会选你做我妈,别说杀人坐牢,就算把您的病都转我身上,我也会很高兴的。”
谢保萍打了他一下。
“死小子,别胡说。”她皱眉,“妈不想拖累你,我们换个普通医院,保守治一治,也是可以的。”
“不,这个您必须听我的,”陈卓说,“别说医大附院,只要能治好您,就算去美国去欧洲,我也能把钱弄到手,有您在,我干活才有劲。”